地知道什么是“要紧”。
更何况,在乾清宫的耳濡目染,在文华殿那些饱学属官们躬敬而严格的开蒙中,“谨言慎行”几乎是刻进骨子里的第一课。
祖父这么一说,他马上想到了一些事。
那个被称作“母妃”的女人,吕氏,每次看向自己时,眼底都有愤怒。
他年纪小,但还是懂的。
“爷爷,”朱雄英反问,“是怕有人害我吗?像……象这次生病一样?”
朱元璋的心猛地一沉,孙儿一句话,让他的心都颤斗了一下。
这孩子懂事的程度,远超他预料。
他强压着瞬间翻腾起来的暴怒和,那双握过刀、掌过天下的手,握住了孙子的手。
“对!”朱元璋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这世道,人心隔着肚皮,比鬼还难测!你好了,有些人,心里头怕是要恨出血来!”
他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吕氏那张脸。
昨日在乾清宫,她跪在角落,看似忧心如焚,劝他莫要移动病重的英儿,让允炆代劳去请那神医。
那盈盈泪眼,那恰到好处的担忧,那看似为皇家“周全”的提议,都象是在火上浇油!若非妹子当机立断一声厉喝。
朱元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朱家的江山,不是软绵绵的棉花。爷爷手里的刀,砍过无数贪官的脖子!那些人恨我们老朱家入骨!”
他从胡惟庸案讲,讲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他告诉朱雄英,这次生病,若真是有人作崇,那就是天大的丑闻,是足以撼动国本的惊天丑闻。
“那些人,就盼着皇家出事!盼着你爹、爷爷、奶奶出事!”朱元璋带着切齿的恨意,“你病好了,若大张旗鼓传出去,他们会怎么说?嗯?会编排出什么腌臜话来?是不是会说,是有人容不下你这个嫡长孙?说你爷爷我,刻薄寡恩,连自己的孙子都护不住,才招来这等灾祸?他们恨不得把屎盆子扣在你爷爷头上!扣在你爹头上!让天下人都看咱老朱家的笑话!”
朱雄英小小的身体震了一下,脸色似乎更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