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午休结束已经不足十分钟。
“班长,不是说今天下午没有训练吗?”黄粱脸色发白,头晕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
“谁跟你说的,许是他看错了吧?”史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得异常璨烂,“下午好好表现,记得一会儿来车库集合,别迟到啊!”
他可能是着急有事,完全没注意到黄粱的体内早已在翻江倒海。
“这可怎么办?要是一会儿登车,这头晕起码会持续到傍晚,以我的身体,短时间内根本缓解不了!”
……
步战车车库。
所有人均已到齐,在空地上呈方队队形站定。
见到黄粱,高城嘴角的笑容不自觉悄悄翘起了几分
自从见识过他的枪法后,但凡是个爱兵之人,都会象他一样,对自己队伍多个神枪手而高兴好一段时间。
可他同史今一样,丝毫没注意黄粱此刻的脸色有点不对。
“稍息,立正!”
“向右看齐,向前看!”
“全体都有,登车!”
许三多和黄粱挨得最近,最先发现了他的不对,悄声道:“黄粱,你没事吧?你脸色有点难看,头上怎么这么多汗?”
“暂时别和我说话!”黄粱言简意赅道,越说话他越晕得厉害。
“哦!”
他排队跟在众人身后,和其他人一样熟练地鱼贯跳入装甲车屁股后边宽高不过一米二的舱门。
许三多是除史今外最后一个进来的,比较靠近车门。
原因是他经常在车里呕吐,好几次都吐得四周的人一身,所以史今特意将他安排在了靠车门的位置。
尽管如此,上车后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还是不对。
如此密闭狭窄的空间,又这么多人,哪怕有人在靠门地方吐了,那味道依旧能飘散到整个车厢。
按照规范操作,班长一般都是最后上车的,坐在许三多右侧车门位置。
黄粱就挨坐在许三多的左手边,也是车厢的最中间,还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车辆缓缓驶离车库,出了团部大门后,沿着公路边的坦克车大道一路向草原方向进发。
过了不到十分钟,车辆开始上了不规则的土路,车身摇摇晃晃地颠簸起来。
所有人立刻警剔起来。
伍六一就坐在黄粱对面,瞪了一眼许三多,粗声粗气道:“许三多,今天你要再敢吐车里,落车后我保证打得你亲爹都不认识!”
“六一!”史今冷冷瞅了他一眼。
黄粱心里顿时出现一股不妙的预感。
许三多本来就紧张,这一下子顿时更加难受起来,双手紧紧捂住口鼻,仿佛要将自己憋死在车里。
随着车辆行驶得越来越远,路况开始越来越颠。
许三多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对劲!
史今见此赶忙隔着黄粱安慰道:“三多,听我说,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等到了目的地再吐!”
史今不说还好,这一说,许三多顿时感觉一股股让人眩晕的刺鼻机油味无孔不入地融入他的鼻腔。
呕吐物哗啦啦从他口中喷射而出,他的前方顿时多出了一滩有稀有干的粘稠物。
这也怪李卫国和欧阳飞的炒菜技术太差,生生熟熟的,呕出来的食物甚至还未完全消化干净。
所有人立马条件反射般捂住口鼻,眼中欲哭无泪。
黄粱心理素质强大,自问能够忍住眩晕带来的难受,也能忍住不吐。
可许三多眼下就挨坐在他边上,对方口中喷溅出的东西离他实在太近了,有一部分甚至直接吐到了他的鞋子和裤子上。
一股股酸腥味儿死命往他鼻腔里钻。
黄粱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一下,不是心理上的,而是身体上的,被吓了一跳的他赶紧收敛心神。
在末世的时候,再臭的东西他都闻到过,这点程度其实倒还行。
再臭还能比得上尸臭吗?
“我忍!”
铛!
车辆似乎驶入了一段大坑路面,车身瞬间倾斜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不知谁的头盔磕在了车身上。
许三多一个没抓稳,转身扑到了黄粱身上。
呕吐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越吐越控制不住,刺鼻到了极点的酸水味劈头盖脑地朝黄粱鼻腔奔腾而来。
许三多几乎是趴在了他的头上和肩膀上,粘液顺着他的钢盔不断往下滴落,就如同下雨的屋檐一般。
车身再次不停晃动,许三多转而扑到了他的怀里,吐得他胸口和腹部上都是。
“对,呕,对不……呕…起!”
许三多抬头的瞬间,呕吐物差点就涌到他的脸上。
本就眩晕无比的黄粱终于也忍不住跟着爆发了!
生理学上有个反馈调节机制,呕吐几乎是和排尿一样属于是正反馈行为,会生理性地短暂被动延续下去,很难受到个人控制。
车身再晃。
黄粱本来就晕得昏天黑地,哪怕再有钢铁般的意志,也开始被许三多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