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这样的围堵场面我见得多了!”田丽看向他的目光十分柔和,丝毫不象个阶下囚。
黄粱苦笑一声,这是被小看了!他哪里紧张了?
“你的样貌很象我那过世的小弟,都是这么英俊!可他没你懂事,老是给家里惹麻烦,也正是因为他,我才结识的那些人,被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那你丈夫呢?”这个问题,黄粱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染上了毒瘾,受不了折磨自杀了!”田丽目光变得阴冷,“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贩毒的!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那伙人在利用我的生意走私毒品,想来我丈夫染上毒瘾应该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若只是参与了走私枪支,你为什么要逃跑呢?”黄粱可不会凭她三言两语就相信她。
“我躲的从来都不是警察,否则也不会得知贩毒一事后,就第一时间去警局报警和自首了!我不想贩毒,可我也怕解释不清,被那人栽赃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装作被人挟持,暂时消失在世人面前。
若他被抓,又诬陷了我,我就一辈子不再出现;若他逃了,待事情平息过后我再出现在警察面前,出来后再也不触碰这一类生意!”
田丽这话十分矛盾,她不想贩毒,可又不想那可能栽赃她的毒枭被抓。
她的公司和那伙人牵扯太深了,很多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
人在危机面前为求自保都是可以理解的,可她还是低估了警察的办案能力,这伙毒贩早在她报警前就被警方盯了一个多月了。
被黄粱击毙那人便是其中一个小头目,禁d大队盯梢的重点目标。
咚!
咚!
咚!
有人在用顿器敲打车窗玻璃。
每一下都象是敲在车内两人的心上。
明知是警察的车,还敢如此嚣张,砸车的人是什么来头已经显而易见了。
田丽原本古井不波的脸终于开始色变,再次变回了那个当初被拽出跑车的抱孩子妇人,手足无措地看着黄粱。
“你干什么!”庄龙在车外爆喝一声,冲过去和对方扭打成了一团。
他还是没敢在人群中打开手枪保险,害怕误伤群众。
就在田丽刚松了口气时,黄粱这边的车窗突然被一根利器敲得轰然碎裂开来,一柄寒气森然的长匕首被一只粗壮的大手握住,直朝黄粱的胸口插来。
他的这边可没有第二个庄龙和匪徒抱在一起。
对方人数不少,见庄龙过于彪悍,便打起了黄粱这边车窗的主意。
时机和地点如此巧合的车祸,明知是警车还敢持械行凶,冲着谁来的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那伙毒贩派来的,目的是杀人灭口!
由此可见,那名在雁鸣山被抓的所谓毒贩大头目身份很可能有问题,或许只是个替死的假货,想让警方始终处于不确定中,分散他们的警力,好为真货的逃生提供便捷。
当然,也有可能抓到了真货,害怕被田丽认出来,失去周旋的机会。
总之无论那人是真是假,田丽都必须要死,起码在真货逃走前,不能让她过去认人。
整个德生药业集团里,见过那名毒枭真面目的,就只有田丽一人。
黄粱应对这种车窗口打斗的场面早已驾轻就熟,既没有做无效的推搡,也没有傻乎乎的一味避让。
而是十分聪明地顺势紧紧握住那只大手往自己这边拉扯,只是拉扯的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微微一矮,引导着对方的手腕一抬。
匕首锋利异常,可仅仅划破了他肩膀的西服和衬衣,并在表皮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超过二十厘米的刀刃刺入了后背的真皮座椅上。
黄粱洁白衬衣上立时出现斑斑点点的潮湿彤红,渐渐染红成一片,
黄粱猛地侧过身子,一口咬在了对方持刀的手腕上,死命撕咬不撒嘴,腥甜的熟悉血腥味顿时布满了整个口腔。
“啊!”
持刀大汉发出一道痛苦的惨叫。
血流顺着嘴角流到了肩膀,衬衣的颜色被染得越发可怖,已经分不清是肩上流的,还是对方手臂淌的。
趁着持刀壮汉手臂松麻的瞬间,黄粱猛地一推车门,那人被推得一个跟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
黄粱飞速打开车门,闪身出去,脱离了逼仄的车内空间。
砰!
车门再次被他重重砸上,顺势将卡在靠背椅上的匕首给握在了手里。
田丽已经被吓傻了,腿软得动弹不了。
车外围拢过来的四名歹徒,被他猛虎出笼般的气势所慑,短暂地呆愣了一两秒。
此刻的黄粱,仿佛不再是林正和庄龙口中的‘摆设’和‘凑数’,因为那一连串的紧急应对招式,实在不象一个没有经验的小白施展出来的。
若是这身体没那么废,他可能都不会被刀刃划破肩膀。
最让四名歹徒忌惮的是他那面无表情的冰冷气质,肩膀上的可怖血迹给人一种受伤很重的假象,任谁肩膀这么流血都会龇牙咧嘴一番。
可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