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期间全是枯燥的重复训练。
许三多一如既往的垫底和闹笑话,成才一如既往的是新兵里的标杆。
黄粱忽高忽低的表现被高城看在眼里,见他虽然耐力差,跑上几圈就捂着肚子大喘,但总能坚持跑完,正步也勉强踢得一板一眼,便也没再特意横眉冷对地看过他,似是已经将那昏迷之事给忘了。
这一日,高城在新兵宿舍训话。
“同志们好!”
“连长好!”
“哎呦,好家伙,这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现在都有点兵样子了,都走烦了吧?”
“不烦!”
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不出意外,许三多又闯祸了。
就在他吧嗒吧嗒背诵完高城刚刚讲过的话,又提及要将这些内容都写信告诉给他爹后,后者黑着脸叮嘱史今:
“你们排啊,今天晚上,把保密守则抄写三遍!”
这本是一次可以提前避免的事故,可黄粱什么也没做,抄写东西而已,他现在做什么都感觉是有趣的。
这也是他自小的性格使然,事不关己不开口,低调和藏拙几乎已经成了他短时间内改不了的人生信条!
人的成长历程各不相同,人教人永远比不上事教人,他完全没必要去做什么毫无意义的滥好人。
许三多的轫性和信念感几乎比在座的任何人都强,那些无关痛痒的社死囧况不过是强大和成长的必经之路,这样的人无需任何人居高临下地施舍所谓的指点和同情。
就如同他后来在五班修路一样,那时的他,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和鼓励,凭的便是内心那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下意识坚守。
用老马的话说,他只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环境这种东西,一旦适应了,任何人都不会是笨人。
后来的史今也好,袁朗也好,他们都是这支部队里典型的优秀军官,照顾后辈,待人如兄弟。
可打铁还需自身硬,史今能教会他腹部绕杆的要点,但教不了他如何环上三百多个。
当晚,新兵连宿舍。
抄完保密守则后,被成才蛊惑完的许三多辗转反侧,害怕真被调去养猪,还真偷摸着出门去找史今了。
摸枪是每个男人打小就有的梦想,他也不例外。
黄粱侧身躺在舒适的床铺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噙起一抹平日在人前看不到的微笑。
如果可以,他倒是不介意被调去喂猪。
他对进钢七连没兴趣,对进老a更没兴趣,前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全是为了生存,他只想安安静静苟着,最好能一辈子待在部队吃白食物。
钢七连就是个被裁撤改编的命运,都知道了是火坑,他还如何会往里跳?
可能是刚刚穿越的缘故,他对外界的环境有一种天然的恐惧,很怕出了部队,外界的一切都和前世一样残酷。
五百年前的社会是什么样,他只在史料里见过。
甚至于,他到现在都还怀疑自己在做梦,很怕一出部队,梦就醒了!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不仅是前世的环境对他影响太深,也因为他自穿越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太美好了,包括那次丢脸至极的唱歌晕倒。
如果可以一直过这种不用提心吊胆的平和生活,他愿意天天摔一次!
不一会儿,许三多回来了。
整个新兵宿舍的人几乎都一下子扑腾而起,就是没起的,也在竖着耳朵。
“排长说了,养咱是为了国防,养兵来养猪不合算!”许三多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璨烂。
“哎,那这孬兵要养猪这传闻是谁传的?”成才又在抖机灵。
一个二个都兴奋莫名地笑了起来,特别是一听许三多准能摸到枪,更是越发的睡不着。
不理旁人越来越激烈的讨论,黄粱越发的疑惑和不解。
他们到底在焦虑什么?
他是真不介意去任何地方,除了,钢七连!
……
翌日。
高城和史、伍二人在休息室里讨论分兵事宜,还偷摸着关上了门。
“这个成才吧,在新兵连的表现最好,可我总觉得这人太假!”伍六一手握笔杆,指着名册嘀咕道。
“哦,你说那个说话有口音的那个?”连长高城对此人也是记忆犹新。
“对,我就是觉得他不实诚!”
“这家伙对谁都八面玲珑,做什么都争强好斗,你说咱们七连最怕什么?”高城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语气随意,“你难道怕他到了连队后和你开争?”
“嘿,那要,定下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史今直起了身子:“你俩这是已经在内定了?”
话题不自觉便扯到许三多身上。
就在史今说想要他的时候,高、伍二人激动得都快上蹿下跳。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无论什么样的兵,我都能从他身上发现长处,唯独这个兵例外!”高城一脸的郁闷加难受。
“连长,可以把他分到我们班,我一定把他带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