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的语气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许若雨会问这个问题。他略作回忆，才开口道：“大概一两岁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五岁。”
“许队，您问这个是有什么发现吗？”
许若雨没有回答，她在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后，就陷入了深思。
当时陆氿在离开的时候说过自己是转世了，如果按时间算，差不多现在也2岁大了。
许若雨此刻的心情难以描述，既有期待他真的是陆氿，又不希望他是陆氿，不然千面之魇可能对他不利。
“不过，赵队长说那人有高深的武道修为，陆氿应该不会武道才对，大概不是他。”
而且，不知为何，许若雨想起了刚才的那只大猩猩。
忽然想起来，转世也不一定就是转世成人类，就连天神都有可能投错猪胎，陆氿也许也转世成了一只动物呢？
这念头一旦滋生，便如藤蔓般疯长。
许若雨浮想联翩，想到一只毛发浓密的大猩猩，嘴里叼着根娇艳的玫瑰，头顶发丝被一丝不苟地梳成油光水滑的大背头。
然后伸出粗壮得吓人的手臂，将她……咚地一声抵在墙边……
许若雨猛地打了个激灵，狠命甩了甩头，将刚才想象的画面驱逐脑海，实在太辣眼睛了。
抬眼间，发觉周围几道目光正带着疑惑落在自己身上。她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失态，故作平静道：“咳，没什么，我也是随口一问。赵队长，你继续。”
赵国栋倒是没多想，接着道：“之后就是诸葛空过来，撕破了伪装，我一时不察被他的手枪打中了脑袋，后面我就失去意识了。”
说完，他摸了摸太阳穴，那里的血液已经凝固。
“赵队长，你是说……子弹打中了你的头？”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问，“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诸葛空手上的手枪是一件诡物，子弹百发百中，然而副作用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发出的是空弹，当时我应该是被空弹近距离打中太阳穴晕了过去。”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不然无法解释赵国栋是怎么活过来的。
众人点点头，没有追究诸葛空当时为什么没有开第二枪。
这时，一个队员似乎想起了什么，迟疑道：
“有一件事很奇怪，当时，是一只体型异常魁悟的大猩猩把你背回来的！它把你放下后就迅速逃走了，我们没能追上。现在回想，那猩猩背后，怕是被什么诡异操控着，本想抓你回去，结果被我们撞破了行踪……”
赵国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原以为是陆氿救了自己，可这突然冒出的猩猩与那位神秘高人之间，能有什么关联？
要救也该是传说中的白猿之类啊，猩猩……
“看来线索断了，总之，先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总部吧。诸葛空很可能还活着，他清楚各地区调查局的位置，若他伺机报复，对我们极为不利。”
闻言，众人心头一凛，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诸葛空身为曾经的队长，掌握的内核情报足够多。一旦让他泄露出去，对人类阵营必将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车辆引擎发出一阵低吼，整支车队开始加速，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而另一边，两只诡异生物的死斗也已接近尾声。
千面之魇半边脑袋被打得稀碎，周身散落着断裂的、犹在蠕动抽搐的触手。
诸葛空同样凄惨，它的一只翅膀被生生折断，扭曲地耷拉着，腹部更是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浓稠如墨的诡气正不断从伤口处逸散出来。
两诡都是重伤，但要说距离死亡，还差了那么一点，至少现在的两诡还做不到击杀同级的诡异。
至少要有一阶的实力，才能说有把握能杀死10级的诡异。
“你真没有吃了那个人类？”
千面之魇晃动着破碎的头颅，挣扎着站稳。
对面的诸葛空也捂着流泻诡气的腹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闻言发出一声嗤笑：
“吃？那种最低等诡异才会用的方法，你竟然认为我会做？”
在诸葛空看来，简单的吃下人类是最低等的“进食”。汲取人类的欲望、榨干他们的情绪、吞噬其完整的灵魂，这才是真正高端的“享用”方式。
“哼！”千面之魇发出一声冷哼，也明白自己多半是误会了。
但它心中并无半分懊悔，只有对诸葛空极致的厌恶——若非这家伙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那个人类消失的地方，自己也不会搞错目标！
奈何此刻双方都已油尽灯枯，再耗下去只会被其他人捡了便宜。否则，今日必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另一边的诸葛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