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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向晓棠,只见她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沉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握着手机的手指也紧了紧。
“我看看。”我伸出手。
晓棠没说话,默默坐到我身边,把手机递了过来,一张一张地翻给我看。照片里,谢莉和淑芬站在宽窄巷子的青石板路上,穿着鲜亮的新衣服,笑得眉眼弯弯,身后是青砖黛瓦的老房子,确实好看。
“这巷子我也只是听说过,还真没去过。”我一边看一边说,转头看向晓棠和她父母,“等以后有空,咱们一起去成都玩玩,爸妈也一起,去逛逛宽窄巷子,尝尝火锅。”
晓棠没接我的话,只是盯着照片里的两个人,轻声问:“哥,这两个人是谁啊?”
“是我工作室的合作伙伴,”我放下手机,解释道,“她们俩都是设计师,我档口的好多款式,都是她们设计的。上次我在杭州照顾你,工作室里的事全靠她们俩撑着,我回去的时候,她们还笑我,说我为了朋友连生意都不管了,还问你是不是对我特别重要。”
说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温热,转头看着晓棠说:当时我就把我们从前的事说了出来,我跟她俩说那年我踏上火车的心情,刚到深圳时的落魄。刚做生意时的坚难,是你把身上仅有的钱都交给了我,还帮我找工作和地方住。后来你为了工作回了杭州,我还去上海看了你,再后来我了解到你身边有人在疯狂的追求你,你虽跟我每天通消息却从不说起有这事,我想大概她正在犹豫选择,就把心一横,决定放手,不想耽搁你的青春年华,却巧又遭遇劫匪抢走了手机,也再也联系不到你了。再后来,创业实在是太忙了渐渐就不想你了。要不是开了工作室,谢莉和淑芬把我的图片和电话上传了又巧遇关心她的同事看到,联系了我,我原本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话音刚落,就见晓棠的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豆大的泪珠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咬着嘴唇,肩膀微微颤抖,却没发出一点声音,那模样看得人心疼。眼晴却看着她父母亲说:都是爸妈害的,非逼。你我回来说工作重要,丢了那么好的工作太可惜了,还说,,,她咽住了,,敢辞职就不认我这女儿。
“晓棠!”她妈吓得赶紧站起来,想去拿毛巾。
我连忙摇了摇手,示意她别过来,然后伸出手,轻轻搭在晓棠的肩膀上,声音放得柔缓:“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你下午的时候不还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吗?怎么一下子又伤心了?”
晓棠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一下子,控制不住。”
我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和遗憾,不是一句“过去了”就能抹平的。当年她那么喜欢设计,还那么在意我,决定宁可辞职也不回来去,却被父母逼着离开深圳回到杭,又和我阴差阳错的断了联系,我也从热爱到冷漠,她这心里的苦,怕是憋了太久了。
晓棠的父母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愧疚,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再惹女儿伤心。刚才晓棠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们心上。
我看了看晓棠,又看了看她父母,站起身说:“爸,妈,我不喝了,陪晓棠出去散散心。”
“好,好,”她爸连忙点头,叮嘱道,“外面冷,多穿件衣服。”
我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洗了手,然后从衣柜里拿出晓棠的羽绒服,帮她穿上,拉好拉链。晓棠顺从地靠在我身边,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一起走出家门,走进院子。夜色浓稠,天上缀着几颗疏星,门口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们沿着路边慢慢走,两个影子在路灯下时而变短,时而拉长,紧紧地靠在一起。
沉默了许久,我先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像夜色里的风:“你看,连路灯的影子都在不断变化,就像我们的人生。有时候,走着走着就散了,可有时候,走着走着,又重新靠近了。”
晓棠靠在我胳膊上,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我刚才也在想,我们就像这路灯下的影子。那时候我离开深圳,以为这辈子不会和你分手的,也没想到过会断了你的音讯,再见到你时,可你已经决定做我的大哥哥了。有时候,我真的很感谢上帝,可有时候,又忍不住痛恨我爸妈。”
“可不能这么说爸妈,”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天下的父母,出发点都是为了子女好。他们就你这么一个独苗,怕你在深圳吃苦,才逼你回来的。以后可不能再对着爸妈说这种话了,他们会伤心的。”
晓棠抬起头,看着我,眼眶还是红的:“我知道了,刚才是我失态了。哥,我没事了,你穿得少,小心着凉,咱们回去吧。”
“好,”我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说,“但我有个请求。”
晓棠疑惑地看着我:“什么请求?”
“回去以后,跟爸妈道个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