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棠父亲脸一沉:“你就是偏心!昨天拿了瓶去你妈家,你怎么不说换瓶酒?到了我爸这儿,就舍不得了?”
“爸,妈,你们别吵。”我怕他们吵起来,赶紧打圆场,“这是爸的一片孝心,我支持拿去,我们回来的时候再买二瓶就是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晓棠也跟着说:“就是啊爸,宁可自己不喝,也得让爷爷高兴高兴,爷爷肯定开心。”
晓棠父亲这才消了气,瞪了晓棠母亲一眼,没再说话。
九点钟,我们准时出发。路上,晓棠父亲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一小时后到家,让家里准备四个人的饭菜。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晓棠母亲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问我:“木子,这二晚睡地铺冷不冷?虽然铺着地板但那木地上毕竟潮。”
“不冷,阿姨。”我笑了笑,想起以前的日子,“去年刚到虎门做生意的时候,经常睡地铺,有时候甚至直接睡在仓库的地上,习惯了,感觉挺好的,还不怕摔下床。”
这话一出,晓棠父母都笑了起来,坐在后座的晓棠也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眼里满是笑意。
一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晓棠父亲讲起他年轻时候的趣事,晓棠母亲时不时插几句话,晓棠也偶尔补充几句,倒也不觉得路途遥远。不知不觉间,车子就驶入了富阳的地界,十点多一点,就到了晓棠爷爷家。
车子刚停在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热闹的说话声。推开门进去,院子里、客厅里挤满了人,有几个年纪和晓棠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还有几个中年妇女,以及几个半大的孩子。看到我们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我,带着好奇和探究,我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晓棠父亲连忙笑着解释:“这是木子,阿棠的朋友,也是我的干儿子,特意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亲戚们纷纷点头打招呼,嘴里说着“小伙子真精神”“长得真俊”之类的话,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晓棠看出了我的尴尬,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说:“哥,咱们出去走走,别在这儿憋着。”
我连忙点头,跟着她走出了院子,沿着门口的马路慢慢闲逛。
“你早上出去买早餐的时候,我爸妈在我房间里,跟侦察兵似的,翻来翻去的。”晓棠笑着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她说道:“那他们肯定看到废纸篓里的那些纸巾了。”
晓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点了点头:“我也想到了,你走后我赶紧把废纸篓拿出去,倒进垃圾桶了,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我房间里呢。”
我沉默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把昨天的事说出来,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昨天在回来的路上,你睡着了,你妈跟我说,让我跟你讲明白,别让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说女孩子耽误不起。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晓棠打断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别内疚,我已经想通了。我们做知己,做情人,也挺好的,说不定比做夫妻还更长久,更自在。”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我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是晓棠父亲打来的,让我们回去吃午饭。
我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走吧,回去吃饭。”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家名酒名烟店,我停下脚步,对晓棠说:“等一下,给你爸买两瓶酒。先前那两瓶都送给外公和爷爷了,他自己都没舍得喝。”
“不用了,我爸平时就喝散装黄酒,喝不惯这种好酒。”晓棠说道。
“那不一样,难得回来一次,得让他喝点开怀的。”我坚持着走进店里,挑了两瓶和之前一样的茅台酒,又看到货架上的硬壳中华,问道,“你爷爷抽烟吗?”
“抽的,抽了一辈子了。”晓棠说。
我又拿了两条硬壳中华,塞进袋子里。晓棠皱了皱眉:“你这样太破费了,今年送了,明年怎么办?还是别送了。”
“明年再买呗,又没多少钱。”我笑了笑,想起以前的日子,“其实我以前有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只是遇见你的时候,正好是我最落魄的时候,身边没什么钱,只能省着花。多亏了你,在我最难的时候陪着我。”
晓棠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轻轻说了一句:“过去了,就别提了。”
回到晓棠爷爷家的院子门口,我把两瓶酒放进车后备厢,让晓棠拿着香烟,一起走进了院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摆得满满当当。晓棠把香烟递给她爷爷,笑着说:“爷爷,给您的。”
老爷子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接了过去,笑得合不拢嘴:“还是我的孙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