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扎成丸子头,额前落了几缕碎发。
她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出去了两天两夜?”
我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冷:“我出去几天,还要跟你报备?”
她脸一下子红了,像熟透的苹果,连忙低下头,绞着衣角:“不是……我就是问问。”
“没什么事吧?”我缓和了语气,走到货架旁,看了看货。
“今天生意不太好,就卖了两件棉衣。”她声音低低的。
“正常。”我不以为意,“节前客户都备足了货,节后这两三天,本来就淡。你先把档口关了,早点回家。我去买菜。”
其实现在买菜还太早,但我被她那句“出去了两天”堵得有点气,不想再跟她多说。径直走出档口,街上冷冷清清的,风刮在脸上有点凉。我转了几个商城,里面都没什么客人,店主们要么趴在柜台上玩手机,要么凑在一起聊天。看来不是只有我的档口生意差,心里也就释然了。
走到菜市场,远远就听见摊主的吆喝声。角落里有个卖甲鱼的摊位,铁盆里趴着几只野生甲鱼,壳上带着泥,爪子锋利。“老板,甲鱼怎么卖?”我问。
“三十一斤!野生的,刚从河里捞的!”摊主操着广东话,热情地递过网兜,“要一只?这只肥!”
我挑了只斤半重的,又买了只三黄鸡——回去炖个霸王别姬,补补这两天的奔波。基围虾也便宜,才二十五一斤,买了两斤,再加上点蘑菇和青菜,拎着满满两大袋,才往家走。
回到家,先把甲鱼处理干净,和鸡块一起放进砂锅里,加了姜片、红枣,慢炖着。虾用水煮了,蘑菇炒青菜,很快就弄好了三个菜。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我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了翻qq消息。
阿玲给晓棠发的消息,看得我忍不住笑出声。她大概是想帮我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净是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还夹杂着广东白话,比如“李哥佢去深圳办货啦,好忙噶”“佢琴日唔得闲复你,莫怪佢啦”,晓棠回的都是“???”,估计一头雾水。晓棠回了句英文:who are you, and why are you speakg cantonese? do you still reber where we t?意思是:你是谁?为什么说广东话?你还记得在哪儿认识我的吗?
估计阿玲只看懂前一句,只回了三个字:木子啊!晓棠又是几个????号。
还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手机短信,内容很简单:“你是木子?晓棠的事,我们大概知道了一些,有的事不能听一面之词,晓棠对你的感情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她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让你难堪的事的,给她个机会解释,好吗。”不用想,肯定是晓棠的爸戓妈。都过了一天了,我也懒得回——反正他们都知道了,就让他们猜去吧。晓棠之前跟她父母亲也说了,这事不能全怪我,她也有责任,想来她爸妈也不会真的怪我。先冷一冷,再说。
正看着,门开了,阿玲拎着个塑料袋走进来,一进门就吸了吸鼻子:“好香啊!煲鸡汤了?”
“嗯,炖了甲鱼和鸡。”我放下手机,“这两天我不在,你肯定又随便对付着吃。”
她走到厨房,掀开砂锅盖,眼睛亮了:“哇,霸王别姬!谢谢大哥!”说着,就转身过来,抱了我一下,声音软软的,“我好想你。”
我轻轻推开她,语气有点严肃:“你想不想我,是你的事。但你要记得,别再问那些有的没的,也别给我甩脸色。”
她立刻松开手,脸又红了,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嘛……我不该问你出去几天的,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我没生气。”我叹了口气,“要是生气,就不会给你炖汤了。你休息会儿,菜马上好。”
她立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去买瓶酒!”说着,就拉开门跑了出去,像个雀跃的孩子。
菜都摆上桌时,阿玲也回来了,手里拎着瓶珠江啤酒和绍兴花雕酒,还买了两听可乐。“今天咱们补过阳历年!”她把啤酒打开,倒了一杯,又把花雕酒帮我倒上“前两天你不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吃什么,天天吃泡面。”
“懒丫头。”我笑着骂了一句,夹了块甲鱼给她,“多吃点,补补。”
“你以前一个人时,都吃什么呀?”她咬着甲鱼,含糊地问。
“在厂里时,就去食堂打饭,有啥吃啥。要么就去外面吃碗面条对付。”我喝了口酒,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哈哈,原来你也是个懒大哥!”她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伸手戳了戳我的胳膊。
我也笑了,夹了只虾给她。砂锅里的汤还在冒着热气,灯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脸颊红红的。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年关越来越近了。我看着阿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