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我看了看天色,有些为难:“不是不愿意,只是我得赶去南头坐车回虎门,现在时间已经有点紧了,再晚恐怕没车了。”她叹了口气:“那我不勉强了。”“其实也有办法,”她忽然眼睛一亮,“你明天早上再回去,六点半就有首班车了。我住的地方离罗湖汽车站不远,今晚就住我家,明天乘车也方便。”“你家方便吗?我从没在深圳留宿过。”我有些迟疑。“方便的,走吧,再陪我逛几家。”我一想,有地方住确实不用急着赶车,便给阿玲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在加工厂盯着赶货,不回去了。
之后,我跟着谢莉又逛了几家专卖店和海燕批发市场,画了不少稿子,一直到十点多。两人都走累了,便在夜排档吃了宵夜,随后去了她租的单身公寓。推开门我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没有沙发,只有一张电脑桌、一把椅子和一个布罩衣柜。换鞋时,她只有一双女式拖鞋,我便光着脚走了进去。“就一张床,怎么睡?”我问。“你睡那头,我睡这头。不过先别睡,帮我整理下稿子,不然明天该忘了。”她把笔记本放在电脑桌上,可只有一把椅子,我站着太高,弯腰又太累。她也意识到了,有些抱歉:“难为你了,你这么高,肯定不舒服。”说着忽然拍了拍脑袋:“有了!你帮我把电脑桌移到床边,这样我们俩都能坐。”
移好桌子后,她分给我几张纸:“帮我看看,需要改的地方,你临场发挥就行;要是有你中意的,就复制一份带回去。”我也不客气,接过稿子开始修改。见我改得快,她索性把所有稿子都塞了过来:“你改吧,我看你改好的。”我无奈地笑了笑,倒真有人这么不客气。正琢磨修改思路时,靠在床上的谢莉忽然嘻嘻笑起来,抬头看着我说:“你真是天才!今天我捡到宝了,你一改,比原来好看多了,这张稿子肯定能改变我的命运。”我没答话,怕被打断思路,伸手拿过她手上的纸看了看,又递回去——心里已有了主意:把剩下的稿子改成系列款。“你声音轻点,别打扰我。”我跟她说,她点点头,不再出声。
改好一张,我就往身后放一张,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所有稿子才全部改完。我躺下伸了个懒腰,谢莉突然扑到我身上,亲了我一口:“谢谢我的天才!你怎么想到改成系列款的?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都没这思路。”“我画初稿时就想到了,毕竟我自己也在设计一组中国风系列款。”我解释道,“而且你们的款式多以大牌为参照,核心是‘显大气’,抓住这个定位,改起来就容易了。”“你太厉害了!”她赞叹道。“只是接触这行久了,有点经验而已。”我说着,起身准备冲凉,“我想睡了,先冲个凉,你收拾一下吧。有睡衣吗?”她看了我一眼:“有一套,但你肯定穿不上。”“那算了,你别嫌我不正经就行。”我脱了外套走进卫生间,她喊道:“我帮你开热水器!”“不用,我习惯冷水冲凉。”“那怎么行?会冻感冒的!”她不放心,收拾好床上的稿子后,就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我已经拧开莲蓬头冲起来,她吓得“啊”了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冲完凉,我想找毛巾擦干,看到架子上有两块,便问:“哪块是擦脸的毛巾?”“左边那块。”她答道。我擦干身子出来时,她红着脸说:“快进被子里,别着凉了。”“能抽支烟吗?我习惯冲完凉抽支烟,等身子干透了再上床。”“没事,你抽吧。”她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没有烟灰缸。”“拿只碗当烟灰缸就行,我自己去拿。”我去厨房找碗时,她走进了冲凉房。抽完一支烟,我发现房间里满是烟味,有些抱歉,便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想把烟味散出去——反正已经抽了,索性又点了一支,靠在窗边等着。
谢莉冲完凉出来,看到窗帘拉开,赶紧躲回卫生间,“把窗户关上,对面能看到!”“你穿着衣服呢,怕什么?”我说。“我忘了,还以为跟平时一样没穿。”她出来后,还是走过去拉上了窗帘。我在旁边拉开一条缝:“让烟味散一点出去,不然明天你头发上也会有烟味。”“等你抽完烟,帮忙把电脑桌移回墙边,好吗?”“好。”她说着,钻进了被子里。
抽完烟,我把电脑桌移回墙边,在床的另一头躺下,随手关了灯。刚躺没多久,谢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样不行。”“怎么了?”我问。“你腿太长,我的头刚好在你脚边。”我缩了缩脚,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体:“这样呢?”“你晚上睡着了,会不会把脚搁到我脸上啊?”我笑了:“这可说不准,睡着了脑子就不听使唤了。”黑暗中,我感觉到她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还是跟你睡一头吧。”“我无所谓,随便你。”
她从床尾移到我这边,我把枕头让给她:“你用吧。”“不用,我早上醒来,头从来不在枕头上。”“那我们一人一半。”我说着,把枕头往中间挪了挪。她把头靠过来,黑暗中看不清彼此,只能听到双方的呼吸声,两条胳膊不经意间靠在了一起。“太静了。”她说。“都半夜了,肯定静。”我答道。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我有些担心:“你怎么呼吸这么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