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斑。我睁开眼时,手表的指针刚跳过五点半,表盘里的荧光还未完全褪去。晓棠的头靠在我的肩窝,呼吸轻浅得像落在湖面的羽毛,我的手被她无意识地压在胫下,早已麻了半边,却舍不得惊动这份安稳。我试着轻轻抽手,指节蹭过她细腻的肌肤,刚挪到床边,身后就传来一声带着惺忪鼻音的问话:“你这么早起床干嘛?”
我回头,看见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眼底还蒙着一层未散的睡意,像只刚睡醒的小猫。“你醒了啊,”我放柔声音,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我去火车站帮你排队买票,等上班了我这边事多,就没空跑了。”
她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伸手过来攥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你傻不傻呀,还活在十年前呢。现在谁还去现场排队,等上班了在网上订就行,快回来。”她往被窝里缩了缩,腾出半边温暖的位置,眼底盛着笑意,“我要抱着你睡,你不在身边,我总觉得被窝里空落落的,睡不着。”
我愣了愣,心里泛起一阵微妙的暖意,又带着点懊恼:“网上能订啊?那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转了回去。她笑着撩起被子一角,热气裹着熟悉的体香扑面而来:“昨晚光顾着跟你闹了,忘了嘛。快进来,别着凉。”
我重新钻进被窝,瞬间被暖意包裹。她立刻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手臂紧紧圈住我的腰,脸颊贴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走了。”我的手顿了顿,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你留了一封好长好长的信,我蹲在地上哭着看,可眼泪把纸都打湿了,一个字也看不清。我拉住你的衣角,问你不是答应过中途不放下我的吗,你却一把推开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怎么喊,你都不回头……”
她说着,声音渐渐带上了哽咽。我低头看她,借着晨光,清楚地看见她眼尾挂着的泪珠,像两颗剔透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我的睡衣。心疼瞬间攫住了我的心,我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掉那滴泪,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傻瓜,脑子里净想些有的没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这么漂亮、这么乖的晓棠,我疼都来不及。”
我微微低头,吻上她泛红的眼角,再顺着脸颊滑到她的唇瓣,轻轻啄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了,会影响心情的。你看,都真的哭了。”她眨了眨眼,泪珠又滚了下来,却伸手勾住我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她的吻带着点委屈的颤抖,从额头落到鼻尖,再到嘴唇,柔软的触感像,甜得让人心尖发颤。
吻到我脖颈时,细密的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我忍不住闷笑一声,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她的气息暖暖的,落在我的胸口,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甜。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划过我后背的温度,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血管里的血液似乎都在加速奔涌。“我爱你,”我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温柔。
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能看清她眼底清晰的自己。“我爱你,”我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吻得更深更沉。窗外的晨光渐渐亮了起来,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成一首温柔的歌。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我们并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晓棠的头靠在我的臂弯里,手指无意识地在我的胸口画着圈,声音里满是满足的慵懒:“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好幸福。”她顿了顿,侧过头看我,眼神认真得让人心动,“我决定了,春节不回去了,留下来陪你一起过。”
我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爸妈会想你的,你不想他们吗?”她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手指攥紧了我的睡衣:“想啊,怎么会不想。可我更想你,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平时周一到周五,我都想过来找你,可又怕打扰你休息,万一你上班出了差错怎么办。有时候,真觉得这种想念好辛苦。”
我闻言,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又有些动容。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乖,我知道你委屈。我的工作确实出不得半点差错,你能这么体谅我,真好。”她笑了,抬头在我下巴上亲了一下,又窝回我的怀里,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鸟,很快就带着浅浅的呼吸睡着了。
星期一早上我洗漱过后匆匆吃了点早餐,便往南油巴黎都市的开盘现场赶。还没到门口,就被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彩旗在空中飘着,扩音器里重复着楼盘的介绍,人们挤在大厅门口,叽叽喳喳的声音像炸开了锅。我好不容易挤进去,才发现大厅里早已人山人海,一楼那些视野好、楼层佳的位置,桌前都摆着“已售”的牌子,显然是开盘前就被内定了。
剩下的只有二、三、四、五楼的房源,大多是边角或者面积极小的户型。我在沙盘前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二楼电梯旁的一个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