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的门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朝我这边指了指。
果不其然,没过十分钟,秘书又来叫我了。
再次走进老板办公室,气氛明显比上午严肃了些。老板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抬眸看着我,开门见山:“你懂英语,对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有人打小报告了,索性也不隐瞒,坦诚地点了点头:“老板,我上学的时候是学过英语,懂一点,但从来没和外国人交流过。昨天那个外商说话语速太快,我没听明白,就只能用英文跟他说‘抱歉,我不懂英语’,我觉得我已经很礼貌了。至于他为什么要投诉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除了那句话,没说第二句。”
老板听完,脸上的严肃缓和了几分,他靠在椅背上,笑了笑:“也是,英语这东西,上学的时候学得再好,长时间不用也会忘。我年轻的时候也学过,现在早就还给老师了。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走出办公室时,忍不住朝窗外瞪了一眼——那个打小报告的工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是邀完功就溜了。
原以为这场误会就此结束,可没想到,麻烦还没完。第三天上午,老板的秘书抱了一摞外文资料过来,放在我桌上:“这是外商发来的资料,有些地方还来不及翻译好,老板让你先按照上面的尺寸订纸箱和包装袋,尽快弄好给他。”
我愣了愣,拿起资料翻了翻,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大多是关于产品尺寸和包装要求的,虽然有些专业术语,但结合上下文也能猜个大概。我没多想,觉得这只是老板随手交代的活,便认真核对起尺寸,联系了合作的纸箱厂包装袋厂,按照资料上的要求订了货。
可谁能想到,两天后,我又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这次,他的脸色有些复杂,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我知道你懂英文了,那些外文资料你应该都能看懂。”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老板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能点了点头:“大部分能看懂,有些专业术语还要查一下。”
“那你老实说,那天没叫你去开会,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所以故意得罪了客人?”老板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几分严肃。
“冤枉啊老板!”我立刻急了,站起身来,“那天我真的是上班后肚子疼去了厕所,等我回来办公室就没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都去开会了,怎么会心里不舒服呢?我要是真有情绪,怎么会好好地帮您订纸箱和包装袋?我大可以推说看不懂。”
老板看着我激动的样子,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本来是想,你对工厂各部门的运作都熟悉,所以才特意留你在办公室值守,没想到闹了这么大的误会。”
“我真的不知道开会的事,也没闹情绪。”我坚持着,语气带着几分恳切,“如果老板您不信我,您可以处罚我,我认。”
老板摆了摆手,脸上的严肃散去不少:“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下不为例。你回去吧,把手上的活抓紧点。”
走出老板办公室,我心里五味杂陈。其实那天,我确实因为没被通知开会有些小情绪,要是当时我不用英文说“不懂英语”,而是直接用中文说“我没听懂”,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了。可事已至此,再多的后悔也没用,只能以后做事更谨慎些。
可麻烦就像粘在身上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刚回到工位没半个小时,一分厂的主管就带着两个工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出库单,“啪”地拍在我桌上:“你看看!上次你做厂服用的牛仔布料,把我们一分厂的一卷大货布给用了!这可是外商专门发来的布料,国内根本买不到,现在订单数不够做了,你说怎么办!”
我拿起出库单,上面写着“牛仔布一卷,用途:厂服”,经手人那一栏签的是我的名字,但日期却是半个月前——那时候我明明用的是仓库里专门留出来做厂服的库存布,怎么会用到一分厂的大货布?
“这不可能!”我把出库单推回去,语气坚定,“我做厂服的时候用的是库存布,根本没动过你们一分厂的大货布,肯定是你们记错了!”
“我们怎么会记错?仓库的出库记录清清楚楚!”一分厂主管寸步不让,“除了你,没人动过那卷布,不是你用的是谁用的?”
两人正争执不下,老板的秘书又来了,说是老板让我们所有人都去他办公室。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分厂的人先去告了状。
走进老板办公室,一分厂主管抢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老板,您看,上次给员工做厂服,他用掉了我们一分厂的一卷外商大货布,现在订单不够做了,这可怎么办啊?”
老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头皱了起来:“是你用掉的?”
“老板,我没有!”我立刻辩解,“那卷布不是我用的,一分厂的人肯定是针对我,想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