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涌过去,抱着各种各样的希望。可梦想终究是梦想,能真正站稳脚跟的,又有几个?大多还是像《流浪歌》里唱的那样,在异乡的街头奔波,思念着远方的家乡和亲人。
“会的,你这么努力,肯定能做好。”我朝着她笑了笑,真心实意地说道。她的眼睛那么亮,像一束光,让我这个满身疲惫的人,也觉得心里暖了些。
她被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个个小小的桂花糕,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江南特有的甜糯。“你要不要尝尝?这是我妈妈做的,刚上车的时候带来的,还新鲜着呢。”她拿起一块,递到我面前,“杭州的桂花糕,甜而不腻,你试试。”
我看着那块小巧的桂花糕,米白色的糕体上撒着点点金黄的桂花,鼻尖萦绕着清甜的香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桂花的香甜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那点苦涩竟被冲淡了不少。
“好吃吧?”她看着我吃,眼睛里满是期待,“我妈妈最会做这个了,每次我出门,她都要给我装一大包,说让我在外面也能尝到家里的味道。”说到妈妈,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亲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
我“嗯”了一声,把最后一口桂花糕咽下去,心里却有些发酸。我的妈妈,在我跟她说我要去广东时没一句安慰话,父亲更是横眉冷对,冷嘲热讽刺激我。这次出来前我特意去告别的,没听到一句外出小心之类的话,不知道他们在我走后会说些什么,有没有因为我的言语而别生气。
大概是我的神色又沉了下去,她没有再继续说家里的事,而是换了个话题,说起了杭州的景色。“我们杭州可美了,尤其是春天,西湖边的桃花开了,苏堤上的柳树也绿了,走在湖边,像在画里一样。”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还有夏天的荷花,秋天的桂花,冬天的断桥残雪,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风景。”
我静静地听着,想象着杭州的模样。我去过杭州几百次了,但却没真正的去游玩过,倒是从课本里读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倒生出了几分向往。“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杭州看看。”我说道。
“好啊,要是你去了,我给你当导游。”她笑得格外开心,像是已经敲定了这个约定。
火车继续朝着南方疾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村庄亮起了点点灯火,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车厢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有的靠在铺位上打盹,有的低头看着手里的杂志,只有火车撞击铁轨的“哐当”声,在车厢里来回回荡。
喇叭里的《流浪歌》早就停了,换成了一首舒缓的轻音乐。我把二锅头放回包里,靠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景。女孩也没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借着车厢里的灯光慢慢看着。偶尔,我会下意识地看向她,她看书的时候很专注,眉头微微蹙着,嘴唇轻轻抿着,侧脸的轮廓很柔和,像江南水墨画里的仕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的目光。我有些尴尬,连忙移开视线,假装看向窗外。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心里泛起了涟漪。“你也喜欢看夜景啊?”她问道。
“嗯,随便看看。”我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其实我每次坐火车,都喜欢看窗外的风景。”她把书合起来,放在腿上,“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景色一直在变,就像人生一样,不知道下一站会遇到什么。”她顿了顿,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温柔的认真,“你离开家乡,是为了什么呀?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别的?”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刺在了我的心上。我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算是为了找个出路吧。家里出了点事,待不下去了,只好出来碰碰运气。”我没说太多,有些过往,太沉重,不适合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倾诉。
她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愿多说,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眼神里带着点心疼。“会好起来的。”她轻声说道,“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不放弃,总有熬过去的时候。”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进我的心里。在这个陌生的火车上,在这个离家千里的夜晚,这句简单的安慰,竟让我觉得格外温暖。我看向她,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她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纸巾擦了擦,递了过来:“吃个苹果吧,火车上容易上火。”
我接过苹果,指尖触到她的手指,那温度很暖,像春日里的阳光。“谢谢。”我咬了一口苹果,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跟我说杭州的趣事,说西湖的断桥其实不是断的,说灵隐寺的香火有多旺;我跟她说我在家乡的一些经历,说小时候在田埂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