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
“该谢你才是,”她笑着挥手,“学员都像你脑子这么灵,我可省劲多了。路上慢点。”
之后又去了四五天,裁、剪、缝的门道差不多都摸透了。我特意问了些不标准体型的裁剪法子,她细细讲了,末了还说:“真遇上太特殊的,别瞎剪,拿来我帮你看看,省得糟蹋料子。” 这大姐是个实在人。
学会了总想着试试。刚好妹妹拿回块衬衫料,是块不规则的印花布,红的黄的缠在一起,鲜亮得很。“我帮你做吧。”我说。
妹妹眼睛一亮:“真的?哥你啥时候会做这个了?”
“刚学的。”我拿软尺给她量尺寸。她刚十八,身量苗条,腰肢细得一把就能圈住。我琢磨着,大胆在腰身处多收了三分。
缝好那天,妹妹套上一试,原地转了个圈,印花布像朵花似的散开。“太合身了!”她对着镜子笑,“哥,你这手艺绝了,全世界独一份!”
我看着她,心里也暖烘烘的。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哪里该收,哪里该放,我比谁都清楚。
后来那衬衫成了妹妹的宝贝,穿了好些年。几十年过去了,她还总跟人念叨:“我哥第一件做的衣裳,就是给我的。”
这一学裁缝,我的一生就跟服装较上劲了,大部分岁月都跟服装行业沾边了。
曾烦邻手作裤新,戏语微惊动客尘。
南门学得裁绫术,初试为妹制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