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想起前两天小扬说要展示她的音乐才华,一早就从柜子顶上取下小提琴。琴包上积了层薄灰,我用抹布细细擦了几遍,放在桌上时,木头琴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隔壁王付书记的小女儿抱着孩子闯进来时,我正对着琴盒发愣。
那孩子是她支边的大姐留下的,粉雕玉琢的,此刻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
“咦,这是什么?”她指着桌上的琴盒,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孩童般的好奇。
“是小提琴。”我答道。
“小提琴?”她眼睛一亮,抱着孩子凑得更近了,“你会拉?教我好不好?”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刚买的,我自己还不会呢。”
“哦?很难学吗?”她歪着头问,怀里的孩子咯咯笑了两声,“你吹口琴那么好听,学了多久了?”
“口琴啊……”我望着窗外,像是望见了过去的年月,“学了有很多年了。”
“我能坐吗?”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吧。”我把唯一的木椅拉到她跟前。
她刚坐下,又仰起脸看我,怀里的孩子也跟着眨巴眼睛:“你好高啊,身高多少?我得一直抬头跟你说话。”
“一米七八。”我说。
她吐了下舌头,轻声惊叹:“高!你也坐下吧,不然我脖子酸。”
我环顾四周,房间小得转个身都嫌局促,除了她坐着的那把椅子,就只剩两张床了。我环视的功夫,她也跟着打量起整个房间,忽然“扑哧”笑出声:“你就一张椅子啊?要不我们坐床上吧。”
后半间房并排放着两张床,我和父亲各睡一张,中间只隔着半米宽的过道。“行。”我抬脚想转身,她也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床边。我本想等她先坐,自己好选对面那张床,可她却站在原地看着我,分明是在等我先动。我指了指父亲的床:“坐吧。”说完便往自己床上坐,刚坐下,就见她弯腰又起身,一步跨到我身边,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肩膀离得极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肥皂香,心里顿时有些发紧,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我假装逗她怀里的孩子,伸手想去碰孩子的小手,她却突然问:“你喜欢小孩?”没等我答话,又把孩子往我怀里送,“给你抱抱。”
她的身子转向我时,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过全身,我猛地缩回手,脸都有些发烫。
“来嘛,抱抱。”她又把孩子往前送了送,笑着教我,“把手往下面伸点,托着屁股。”
我硬着头皮再伸手,这次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衣襟,顿时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心跳得像要撞出胸膛。
她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眼神却有些不一样,像是含着水,轻轻晃着:“没怎么跟女孩子靠这么近过吧?看你紧张的。”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摇摇头。
她笑得倒在了床上,干脆往身后的被子上一靠,半躺着看我。
阳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刺眼。
“你几岁了?叫什么?”她问。
“十八。”我答。其实我才十七,可总爱说自己十八,好像多报一岁,就能离“小孩子”的标签远一点。
“我不姓于。”
她顿了顿,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叫阿娥,比你小两岁。”
她顿了顿,又说:“我喜欢听你吹口琴。”
她半躺在我床上说话,语气自然得像在自己家,我却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心宝宝拉尿在我床上。”我找了个借口。
“不会,刚换过尿布。”她拍了拍孩子的屁股,语气笃定得很。
我偷偷朝门口瞥了一眼,她家就在门前转弯的那两间房,站在她家门槛上,能把我这房间看得一清二楚。这要是被人撞见一男一女在床上说话,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门口,轻描淡写地说:“家里没人,爸妈都上班去了。”
这丫头倒是机灵,我心里暗自嘀咕,可越是这样,我越想让她走。大院里人多眼杂,保不齐哪个家属路过,看到了总归不好。
“啊呀,我忘了,得去文具店买块松香。”我起身想找个由头送客。
“等下我送宝宝去她妈妈那儿,回来帮你买吧。”她立刻接话,“我知道什么是松香,拉二胡也用这个。”
我被她堵得没话说,只觉得自己嘴笨得很,竟被个小姑娘困住了。她忽然朝我眨眨眼:“你把门关上吧。”
“不,不,不。”我连说了三个不,后背都渗出了汗。
正急得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