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灵柩前,香灰积了三寸厚。刘备跪坐席间,腰间玉带不知何时已松了扣——这是第七次推让印绶后,糜竺暗中扯松的。
刘备不接徐州牧,这糜竺却是沉不住气了.徐州形势诡谲,刘备如不趁此时领了州牧,日后这局势恐怕就非是糜竺等人能控制的了。
糜竺急得是头如斗大,却听外面嘈杂声起。原来是外面一个丫鬟摔坏了花瓶,管家欲责打这丫寰,可这丫寰不过十三四岁年纪,是众丫寰中却是最小的一个。其余丫寰纷纷下跪求情,虽然管家还要再打,但是却有几分下不得手了。
糜竺眉梢终于舒展开来:
”赵管家。”
赵管家忙道:
”主子,这丫头粗手粗脚竟然把夫人平日最喜欢的兰花瓶打碎了...”
赵管家还要续说,糜竺摆了摆手道:
”一个花瓶而已,不碍事,以后小心就是了,就不要责罚这个丫头了。”说罢,挥手道,“你们继续做事吧。”
翌日,糜竺手捧印跪献。
这次印匣下压着张帛书——徐州世家联名血誓。
刘备指尖刚触到印纽,忽觉刺痛,原来印底暗藏银针,针尖淬着"守心砂"。
"使君明鉴。"糜竺低语如蚊,"此印浸过九华山地藏禅院的圣水..."
一众徐州百姓在陶谦陵前哭拜:
“使君若不领徐州,我等皆不安生。”
当夜,徐州七十二座佛寺同时撞钟。钟声里,刘备终于接过印绶——却在掌心垫了层诸葛巾。
"好个仁德之主。"暗处,糜竺摩挲着翡翠指环轻笑,"可惜这徐州,早被佛香腌入味了..."
刘备接任徐州后,便重用糜竺、陈登,又遵从陶谦遗命去北海请孙乾为从事。孙乾实为陶谦的弟子,佛法深厚,陶谦对其寄以厚望。后来刘备建立蜀国,本欲令其求取真经以全陶谦遗愿,却最后不了了之。这其中与蜀国丞相诸葛亮不无关系,孙乾最终抑郁而死。
刘备进行人事调动的同时,尽取小沛嫡系部队入城,出榜安民,同时着手大办陶谦丧事。满城军士尽皆挂孝,将陶谦葬于黄河之原。刘备又将陶谦遣表,上报朝廷。
刘备治下的徐州,百姓安居乐业,刘备声望大涨,与刘表、刘焉被朝廷视为宗亲势力。
——
曹操听闻刘备不费吹灰之力取了徐州,联想自己损兵折将,更是险些丢了兖州,不禁大为气恼:“我仇未报,他却不费半箭之功,坐得徐州!吾必先杀刘备,后戮谦尸,以雪前怨!”
即欲起兵攻打徐州,荀彧闻言大惊,兖州为曹操根本,此时兖州尚未平复,却又要取徐州?若因此丢了兖州,曹操如丧家之犬,再无一争天下之机,于是急见曹操荐道:“昔年高祖刘邦据守关中,是其深知深根固本以制天下,始终固守关中。进军足以进军胜敌,退则足以回退坚守。虽时常受困于诸侯,却最终成就大业。而今,明公本以兖州起兵,占据天下要地,如同刘邦昔年的关中。今却若取徐州,多留兵则无法取下徐州,少留兵则吕布必取兖州,公再无安身立命之地。如今明公如备水一战,若得不到徐州,明公又将何去何从?何况今陶谦虽死,地有刘备守卫,刘备深得民心,若明公强攻,徐州之民必与备死战。总而言之,明公弃兖州而取徐州,实为弃大就小,舍本求末,愿明公熟思。”
荀彧一向擅于引经据典,却是句句在理。
曹操闻言沉而不语,良久方道:“今蝗虫为害,军中乏粮,在此坐守,终非良策。”
荀彧知道曹操已经摆正了心态,这才放心道:“明公不若兵发陈地,剿灭汝南、颍川的黄巾余党。这群贼徒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粮草。以明公之才极易攻破,破而取其粮,足以养我三军。若如此,则朝廷喜,百姓乐,实为顺天之事。”
此计上合朝廷,下合黎民,曹操当即亲率人马发兵陈地,亲征黄巾余党何仪、黄邵。
——
黄邵并非黄巾旧党,属于后起之秀,不过是寻常六品武夫。何仪却是授了张角太平道的五品巅峰强者,十一杰中排行第八,善放黑烟,有击杀四品强者的实力。在曹操精锐猛攻之下,悉数惨败,黄邵更被乐进活捉。何仪靠着太平妖术,侥幸从典韦手下逃脱,却被典韦紧紧锁定衔尾追杀。何仪正逃得紧,却从山背后撞出一军,军士服饰各异,显然不是正规军。但为首一壮汉,一身彪悍之气让人望而生畏,比典韦之凶恶也毫不逊色。
何仪正自犹豫,后面追兵声起,想起典韦,何仪当即拍马挺枪直迎上壮汉。谁知那壮汉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只大手探上去,何仪便连人带马被搂倒在地。这需要何等劲气,显然其修为远在何仪之上,何仪当即放弃了抵抗。
后面典韦正自率军追赶,见眼前景象不由诧异,与那壮汉对视一眼,均生出几分熟络之感,仿佛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不由心生好感,喝问道:
“来者何人?莫非黄巾余党不成?”
典韦声若洪钟,气息悠长,他天赋异禀,作战全凭战斗本能,寻常人根本看不破他的修为。
那壮汉眸光微挑却有几分震惊,显是知道厉害,更是莫名间有一种亲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