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以此笨拙之法,冀望府尊能体察下情,速做决断。”
“你……”孙知府被他这番看似谦恭、实则强硬的话噎得一时语塞,喘了几口粗气,才压低声音,带着怒气道,“你要三千石,一万两!这根本不可能!府库哪有那么多馀粮馀钱?”
秦思齐立刻接口,语气恳切却寸步不让:
“府尊,下官并非不知艰难。然绥德乃陕西门户,绥德若失,延安亦难保全。此次血战,毙伤虏寇甚众,使其短期内不敢再犯,此非独绥德之功,亦是保障延安乃至全陕之安!
如今绥德城防残破,若无钱粮修复,无军械补充,北虏去而复返,如之奈何?届时,恐非三千石粮、一万两银所能弥补!”
直视孙知府,高声说道:“下官一身破烂官服在此,便是明证。绥德将士,流的血是真的。下官所求,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守土安民!若府尊觉得下官是在威胁,那下官无话可说,只能继续于衙外,向这延安府的父老乡亲,陈述我绥德实情!”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摊牌了。孙知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思齐:“你…你简直…跋扈!”
但骂归骂,他心中清楚,秦思齐抓住了他的软肋。秦思齐有守城之功在身,恩师还是尚书,真把事情闹大,他孙承佑绝对占不到便宜。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孙知府拼命哭穷,诉说府库空虚,各处都需要用钱。秦思齐则据理力争,反复强调绥德战略地位和现实的危险。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唇枪舌剑和讨价还价后,孙知府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做出了让步:
“罢了罢了!本府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寒了边镇将士的心!粮食,最多给你一千石!银钱,三千两!这是本府能拿出的极限了!多一石、多一两都没有!”
一千石粮食,三千两白银。这距离秦思齐最初的要求缩水了大半,但在此刻的形势下,已算是能从这位知府大人手中抠出来的最大成果了。
秦思齐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不再坚持,深深一揖:“下官,代绥德全城军民,谢过府尊援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