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真实的想法。书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凝滞。
“外放?”李立恒缓缓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州县事务繁杂,民生多艰,远非京城这般…你想好了?”
“学生想好了。”秦思齐垂首道,“唯有知民间之疾苦,方能解朝廷之忧患。学生愿从基层做起。”
“哼,基层”李立恒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思齐,你年岁也不小了,家中父母可曾为你定下亲事?如今你己崭露头角,这婚姻大事,也需考量了。京城之中,合适的闺秀”
秦思齐立刻明白了恩师的用意。这不仅是关心,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笼络与绑定。若能成为李府的乘龙快婿,自己在官场上的根基将瞬间牢固数倍。
但志不在此,更不愿以婚姻为进阶之梯,尤其是这种带着强烈政治色彩的联姻。
秦思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再次躬身,语气带着歉意:“回恩师,学生己有喜爱之人,只待省亲,就谈婚假之事。”。
接连两次被拒绝,李尚书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自己提拔、赏识这个年轻人,更主动为其规划前程、甚至考虑姻亲,却接连碰了软钉子。这对于位高权重的工部尚书而言,无疑是一种拂逆。
良久,李立恒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淡了许多,带着一丝冷意:“罢了,人各有志。你既心向州县,老夫也不便强求。”
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背对着秦思齐说道:“今日面圣,我亦趁机提了你外放之请。陛下未置可否。”
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圣心难测,但此事既己提出,便有了几分可能。年底京察在即,各部院及地方官员必有调动。届时,我会再寻机会,向吏部乃至陛下进言。你且安心在翰林院等候消息,勿要急躁,也…勿要再节外生枝。”
这节外生枝西字,说得意味深长,既是提醒,也隐含着一丝警告。
秦思齐心中了然,知道今日自己接连拂逆恩师之意,己让彼此间的关系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但自己并不后悔。他再行礼:“学生谨遵恩师教诲,多谢恩师成全!”
“去吧。”李立恒挥了挥手,并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