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
“然而，”林枫话锋一转，又取出一件法器。这次是一个浅盘，内盛特殊灵液，中央有一枚以固定频率震动的灵犀石针。“再看此物。”
他激活灵犀石针，针尖在高频震动下，不断扰动灵液表面。顿时，一圈圈清淅可见的、由灵能构成的涟漪，以针尖为中心，向外均匀扩散开来，形成了完美的同心圆环。
“此乃灵波。”林枫解释道，“若将之前那灵力束，视作由无数‘灵气粒子’组成，当它穿过某些特殊障碍时，理应如散弹般，在后方留下一片弥散痕迹，而非一个光斑。但事实上，在某些特定阵法干涉实验中，我们确实观测到了类似此灵波的‘干涉’与‘衍射’条纹！这意味着，灵气在传播时，又具备了‘波’的特性！”
他同时在灵析板上，一边画出粒子撞击的光斑图，一边画出波动的涟漪与干涉条纹图。
“这……这岂非自相矛盾？”一名弟子忍不住脱口而出。不仅是他，台下绝大多数弟子，包括一些教习，都露出了迷茫和纠结的神色。一种东西，怎么可能既是粒子又是波？
林枫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认知的冲突，是打破思维定式、引入新观念的最佳起点。
“看似矛盾，实则不然。”林枫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规律的平静，“并非灵气‘既是’粒子‘又是’波，而是灵气的本质，超越了我等日常经验的范畴。其真容，或许本就是一种我等难以直观想象的形态。‘粒子’与‘波动’，仅仅是我等基于现有观测手段，从不同侧面去描述它时，所不得不采用的、近似而不完备的‘模型’！”
“模型？”陈晓喃喃重复着这个林枫常用的词，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不错，模型。”林枫肯定道，“如同盲人摸象，摸到腿者言象如柱，摸到身者言象如墙。柱与墙，皆非象之全貌，却都是象之一部分特征的真实反映。我等效法先贤，格物致知，便是要运用不同的‘模型’，从各个侧面去逼近那唯一的‘真象’——即大道本源之理！”
他环视全场，看着那些逐渐从迷茫中挣脱，开始闪铄着思考火花的眼睛，继续深入：“那么，为何灵气会展现出如此奇特的‘二象性’？其根源何在？”
这个问题，将所有人都问住了。连最早提出疑惑的陈晓，也皱紧了眉头，苦苦思索。
林枫并未立刻给出答案，而是引导着他们的思绪：“尔等试想，当你们施展最低阶的‘内视术’，观察自身灵力运行时，可曾真正‘看’清过灵力的最小单元？还是说，只能感知到一片模糊的能量流？”
弟子们纷纷摇头。内视之术，感知的是整体流转与强弱，根本无法触及所谓“最小单元”。
“或许，”林枫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的意味，仿佛在与冥冥中的大道对话，“并非我等神识不够强大，而是那所谓的‘最小单元’，其本身的存在形式，就决定了它无法被同时精确界定其‘位置’与‘运动’？当吾等试图锁定其‘位于何处’时，其‘波动之态’便模糊不清；当吾等试图测量其‘波动几何’时，其‘确切之位’便飘忽不定……”
他这番话，已然触及了量子力学中“不确定性原理”的内核思想，只是用此界修士更能理解的“位置”与“运动（波动）”来表述。
“此乃大道之‘测不准’之理乎？”玄云真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讲堂后方，闻言忍不住抚须惊叹出声。他精研《青木长春功》，对生机流转、气机变化感知敏锐，林枫此言，隐隐与他某些玄妙感悟相合。
林枫看向玄云，微微颔首：“长老可如此理解。此可称为‘灵机不定之理’。”
他接着说道：“由此，我再提出一个更大胆的推想。”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弟子，尤其是在那些灵根资质普通的弟子脸上停留片刻，“我等修士赖以感应、吸纳灵气的‘灵根’，其本质，或许并非仅仅是一个被动的、衡量亲和度的‘接口’。”
他在灵析板上重重写下“灵根”二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或许，灵根，更象是一个独特的‘共振器’！一个能够与天地间特定‘频率’或‘状态’的灵气，发生最有效共鸣的先天结构！”
他越说，思路越是清淅，脑海中关于“量子灵根”的假说飞速成型，并与那太初石刻中观察到的、仿佛蕴藏着无穷维度与概率云的“能量奇点”景象相互印证。
“不同属性、不同品级的灵根，映射的便是能与不同‘频率波段’、或不同‘概率云形态’的灵气，发生最佳共振的能力！”林枫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带着开创性的激情，“上品灵根，或许便是共振效率极高，波段极窄，故能精准、高效地捕捉单一属性的高能‘灵子’或激发特定‘灵波’！而下品、伪灵根，或许并非无法感应灵气，而是其共振波段过于宽泛、模糊，或者与多数高概率出现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