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夷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沉吟不语。她明白周管事和小凳子的顾虑。薄利多销固然是一种策略，但如果利润薄到几乎看不见，还影响了其他可能利润更高的订单，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种大客户一旦以低价拿下，以后恐怕会习惯性压价。
她思索片刻，忽然笑了，问周管事：“周管事，那胡掌柜人还在咸阳吗？”
“在的在的，他住在悦来客栈，说等我们回话。”
“这样，”施夷光心中有了计较，“你回头去找他，就跟他说，这个价格，我们实在做不了，成本都包不住。”
周管事和小凳子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施夷光接着道：“不过，你告诉他，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他既然要的量这么大，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批量优惠价’，但肯定不是他现在报的这个数。具体价格，我们可以再谈。
另外，你问问他，除了这些标准件，他有没有兴趣看看我们厂新出的‘压花玻璃’和‘彩色玻璃’样品？那些东西，附加值高，利润空间也大些，如果他有意向，价格可以稍微灵活一点。”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咱们不能只被他牵着鼻子走，也得让他看看我们的好东西，吊吊他的胃口。让他知道，我们玻璃厂，不是只有便宜货。”
周管事和小凳子一听，眼睛都亮了。小凳子拍手道：“主子高明！咱不能光算死账！那压花玻璃和彩色琉璃盏，在珍宝阁可是抢手货，价钱翻几倍都有人要！要是能让他看上那些，这单生意说不定就能盘活了！”
周管事也舒展了眉头：“姑娘说的是，是老奴钻牛角尖了，光想着成本，没想着怎么把生意做活。我这就去悦来客栈会会那胡掌柜！”
看着周管事恢复了干劲，施夷光笑了笑。管理这些产业，有时候就像烹饪，火候、配料、时机，都得把握好才行。
她又嘱咐了小凳子几句账目上的细节，便离开了玻璃厂，心情颇好地朝着皇庄的方向去了，准备再去看看她那些“学生们”和大棚里绿油油的蔬菜。
离开玻璃厂，施夷光心情愉悦地来到了皇庄内的格致学堂。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截然不同的几种声响，热闹非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