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两日后,萧烬与施夷光一行人安然返回咸阳皇宫。然而,宫墙之外,关于此次越国之行的种种流言早已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烧得满城风雨。
金銮殿上,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萧烬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施夷光并未出现在朝堂,但她的存在感,却笼罩着整个大殿。
几位重臣率先出列,言辞恳切又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须发皆白的老太尉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不满:“陛下!老臣听闻,您日前亲赴越境,调动边军,险些与越国爆发冲突!此事可为真?若为真,老臣斗胆一问,究竟所为何事,竟需陛下以身犯险,以至两国兵戎相见?”
他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激起了层层涟漪。
紧接着,一位以耿直敢谏闻名的张御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陛下!臣等听闻,此次兴师动众,皆因……皆因一位女子名下商铺的几名婢女被越国扣押?陛下为一商贾之事,轻启边衅,置国家安危于何地?此非明君所为啊!”他虽未直言“施夷光”之名,但矛头所指,清晰无比。
另一位李尚书也皱着眉头补充:“如今市井流言纷纷,皆言陛下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给那位姑娘出气,不惜动用国器,此等言论于陛下声威有损,于社稷稳定不利啊!长此以往,恐寒了将士与百姓之心!”
朝堂之上,窃窃私语之声越来越大。“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之类的词语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依旧隐约可闻。几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萧烬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或者说,等待着他给天下一个交代。
然而,萧烬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下方群情激愤的臣子,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声音不高,却瞬间让整个大殿安静下来。
“众卿所言,孤已知晓。”他开口,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越国边境之事,孤自有考量,关乎国体,并非儿戏。至于具体细节,乃军机要务,不便在此细说。”
他轻描淡写地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指控,拔高到了“关乎国体”、“军机要务”的层面,直接堵住了众人想要深入探究的口。
眼见陛下如此敷衍,张御史不甘心,还想再谏:“陛下!……”
“李卿,”萧烬却直接打断了他,目光转向刚才出列的李尚书,岔开了话题,“孤离京这几日,关于漕运改道的新策,工部可有了详细的章程?此事关乎明年春耕与漕粮运输,至关重要,今日便议一议此事吧。”
李尚书一愣,显然没料到陛下话题转得如此生硬且迅速,但触及本职公务,他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满,躬身道:“回陛下,章程已初步拟定,容臣细细禀来……”
萧烬微微颔首,听得似乎很认真,时不时还提出一两个问题。仿佛刚才那场关于越国、关于施夷光的激烈争论,从未发生过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