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莱曼带领自己的部队快速行进。
他现在基本就是打了就跑,偷了就溜。
每消灭一支野人队伍,就要打扫战场痕迹。
野人的身体就地焚烧掩埋,尽量做到一点痕迹不留。
这样哪怕被发现,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察觉过来并做出反应。
真正做到了和高山氏族互换战法。
苏莱曼从不与敌人正面硬碰硬,尤其避免与大股敌人交战。
他的战略目标明确,消灭那些分散劫掠物资的野人小队。
不断削弱他们的力量。
高山氏族野人们的后勤须求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后勤,全靠劫掠,就地补给。
苏莱曼骑在白马上,走在队伍前列。
感慨这就是队伍小的好处。
行进速度快得惊人,简直是转进如风。
如果没有骑兵,没有一支步兵能追的上自己。
苏莱曼目光不时的落在队伍后方的。
六十多名河间地俘虏身上。
原本是有一百多人的。
由于之前的几波远程突袭。
现在只剩下六十多人了。
都是青壮年男女。
老人和小孩对野人没有任何用处。
全部被野人杀害了。
苏莱曼叹了口气,但又想到这就是战争。
他并不打算怪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
他们的命运只会更惨。
女人们成为高山野人的生育工具。
在屈辱和不断分娩中度过馀生。
男人们成为高山野人的奴隶。
驱使着做最危险最辛苦的事,直到累死或被杀死。
相比之下,是自己拯救了他们,使他们避免了这种命运。
思考至此。
苏莱曼纵马靠近他们
目光扫视他们。
这些河间地人挤在一起,象一群受惊的绵羊,浑身颤斗。
衣衫破烂不堪,脸上布满了灰尘,血迹和泪痕。
眼神空洞而茫然,只剩躯壳,而无灵魂。
他们的家园被毁,现在已经不知道未来如何。
前路在哪里,他们又该怎么办了。
如今只是茫然的跟着这群从野人手中救下了自己的队伍一起行进。
他们看到队伍中一个骑着高大白马的人走到了面前。
他们知道他是谁,苏莱曼臭堡爵士,这支军队的指挥官。
人们抬起头用已无灵魂和精神的眼神看向他。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河间地人们。”苏莱曼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稳,不带一丝情绪波动。
苏莱曼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眼神,说到:
“我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苏莱曼臭堡爵士!”
不管怎么说,话要说到,而且他要了解这些人对自己的感受。
如果可能这些人会是自己的宝贵资产。
但他们的态度如果是仇视,则只能通过另外一个方式了。
苏莱曼观察着这些难民的表情,见他们并未有仇视的表情。
只是默默流泪。
他继续直白的,斩钉截铁的说到:“放箭和投矛的命令是我下达的。”
“我不能为了你们,而使我的士兵面临危险之中。”
没有丝毫回避。
苏莱曼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沉默低头流泪的脸庞:
“我看到了,看到了,四十多名河间地人的倒下。”
紧接着,这六十个难民听到了,让他们震惊到世界寂静的话。
“我向你们表示歉意!”
他们同时抬起了流泪的脑袋。
“为了那些在混乱中死去的河间地人民!”苏莱曼低沉的语气“也为了你们!”
苏莱曼看向他们,人群沉默无声。
直到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脸上带着饱受苦难痕迹的河间地人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不断颤斗,泪水决堤如泉涌,但他看向苏莱曼的眼神中。
没有愤怒,只有感谢。
“大人。”他沙哑着嗓子说“您不需要道歉。”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那些幸存者,又看向苏莱曼,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
“我的父亲,我的三个孩子都被野人杀掉了,因为他们对野人毫无用处。”
“我和我的妻子亲眼看到我的幼子,一个婴儿,被野人狠狠摔在地上!”
“再无声响!”
言止于此,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但他并未停止叙述。
“我最后的亲人,我的妻子死在混乱中的木矛下,就在我的眼前。”
“但我绝不可能!也绝不会怪罪您!大人!”
“您给予了她解脱,从那悲惨命运之中。”
他抬起头,泪水泉涌,连苏莱曼都感觉到了哀伤和痛苦。
“我的妻子!她会被那些野人沾污!被无数次地凌辱!生不如死!”
“甚至不断的产下杀子仇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