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步,转念一想对方必然不肯,只好作罢。
几人结伴出了门。
大夫瞧见老人进门就头疼,这户人家到底闹哪样?
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不如去庙里烧香拜佛,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虽说是无神论者,但贾家频频出事让他心里直打鼓。
幸好这次跟在老人身后的并非贾家人,医生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上次秦淮如那番话着实令他震惊,从未见过心理扭曲至此的全家。
整理好白大褂,医生正襟危坐询问病情。
老妇人指着喉咙直摆手,示意说不出话。
医用探照灯照进口腔的刹那,医生倒吸凉气——整个口腔红肿不堪,扁桃体炎症严重到骇人。
这般症状,怕是生吞辣椒都不至于此。
人体本该有自我保护机制,难道这家人痛觉神经都失灵了?
最近食用辛辣食物了?
老妇人点头。直接吃辣椒了?
对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医生开出消炎药方,暗叹比起常来闹腾的那家,眼前几位还算省心。每日三次按时服药,忌食辛辣,多饮水,三五日便好。老妇人千恩万谢取了药离去。同住一个院,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医生望着背影喃喃自语。
忙前忙后的阎老师领着个啤酒肚男人走进院子。
来人梳着油光水滑的背头,腋下夹着公文包,满脸倨傲。
阎老师亦步亦趋跟着,姿态谦卑地介绍着什么。王厂长,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楚秀住处。
被称作厂长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点着头,随阎老师来到房门前。楚秀同志在家吗?
听见阎老师的声音,楚秀疑惑地拉开门。
这当口阎老师找自己有何贵干?
目光扫到旁边的陌生男人,楚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以三大爷平时的性格,应该交不到这么高傲的朋友。
楚秀只瞥了那男人一眼,心里便有了判断——暴发户。
他不清楚三大爷为何带这人来找自己。
若是请托办事,不必开口,楚秀就已经决定拒绝。
他对第一眼不顺眼的人,从不破例相助。
“楚秀,这是食品厂的厂长,姓王,叫王厂长就行。”
三大爷介绍道。
王厂长打量着楚秀,见他不过二十出头,实在难以将他与三大爷口中的手艺精湛、城府深沉的副主任联系起来。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回吧,过年期间我不接待客人。”
楚秀语气冷淡。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这么狂以后可不好混。”
王厂长眯起眼。
“我的路不劳你费心,还是先顾好你那一身病吧。”
楚秀轻哼一声。
王厂长正要发作,三大爷凑近低语几句。
他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盯着楚秀。
这年轻人竟能和“神医”
扯上关系?
“小子,你说我有病?那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好?”
王厂长试探道。
“我没兴趣和无礼之人多话。”
楚秀漠然回应。
“你要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我愿意拿出利润的七成买你的手艺,还能用你的名字做品牌!”
王厂长的条件让楚秀一愣。
什么七成利润?品牌命名?他听得一头雾水。
三大爷连忙解释,原来他去见校长时,碰巧王厂长也在。
尝过楚秀的辣条后,王厂长赞不绝口,当即决定要批量生产。
“我楚秀不和没礼貌的人合作。”
楚秀态度依旧。
王厂长却忽然换了副面孔,赔着笑道歉:“楚副主任,刚才是我冒犯了。
我这人习惯先发制人,为的是争取最大利益。”
他的变脸让楚秀哭笑不得。
不过,楚秀正有量产辣条的打算。
虽然如今在车间如鱼得水,但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改革开放将至,他要在那之前打下坚实基础。
尽管已是重点培养对象,资源优渥,但未来的天地,远比车间广阔。
命运似乎给楚秀开了另一扇门,有人主动登门求取秘方,让他不必局限于单一道路。
王厂长出现在眼前时,楚秀一眼看出他面色晦暗,体态虚浮,明显是阴虚之症。
这年头熬夜的人不多,多半是亏心事做得太多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