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哪有那么容易?光是那些复杂的机械原理和构造,连顶级专家都挠头。
楚秀这是真要一鸣惊人啊!
易师傅心潮起伏,一下子想通了好多事。
把之前的蛛丝马迹串起来才发觉,原来楚秀一直在默默努力,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罢了!
见众人还在七嘴八舌议论,易师傅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楚秀办公室走,激动得就像自己上了报纸似的。
车间副主任办公室里。
听见敲门声,楚秀头也不抬:“请进。”
看清来人,楚秀有些意外——居然是易中海。
要知道这位在厂里向来躲着他走,就怕碰面要喊声楚副主任,面子上挂不住。
楚秀也从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今天居然主动上门,倒是新鲜。
楚秀神色平静地问道:什么事?尽管内心略感意外,但面色丝毫未变。
此刻的他对易中海毫无客套可言,或者说从未给过对方好脸色。
易中海略显尴尬地站在办公桌前,这种仰视楚秀的姿势让他很不适应。
但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自尊,他急忙追问: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楚秀瞥见对方手中的报纸,立刻明白了缘由。
这份报道他早已看过——是专人送来的,还附带了祝贺。
对于早已预知的结果,他谈不上惊喜,只是稍感欣慰。前几天的事。楚秀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眼下的一切都在为未来铺路,待到改革开放之时,才是他真正震撼世界的时刻!
易中海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虽然事先知情,但亲耳听到楚秀确认还是令他浑身战栗,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这可是首都报纸的头版啊!数以万计的读者都能看到这篇盛赞楚秀的文章,称其为文曲星转世的国家级稀缺人才!
这样的评价分量极重。
即便楚秀现在只是个普通职员,单凭这句评语,恐怕厂长都要对他笑脸相迎了。
至此易中海终于确信,楚秀先前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真切切地成为了工程师!两人之间的地位瞬间天差地别,这个年轻人已然成为令他仰望的存在。
二十五岁啊!如此年纪就取得这般成就,未来的发展简直不可估量,或许会达到他难以想象的巅峰!
想通这点,易中海彻底放下了所有傲气,赔着笑脸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造诣,往后还望多多指点。
楚秀泰然受之,并未接话。
望着对方从容的神态,易中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尊在楚秀眼里何其可笑。
这个年轻人根本未曾将他放在眼中,是他自己太过自以为是。
怀着复杂的心情,易中海强撑笑容告辞离去。
此刻他思绪万千,但唯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必须放低姿态与楚秀交好。
而楚秀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他在盘算迎娶丁秋楠时需要准备多少红包。
在这个年代,新郎若不给足开门费,娘家人可是不会轻易开门的。
与此同时。
广播室里。
于海棠捧着刚送来的新闻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于海棠瞪大眼睛,红唇微张,手中的通告纸页被她捏出几道褶皱。
九级工程师加车间主任的薪资叠加,每月竟能突破百元大关!她的指尖不自觉轻颤起来——这等于一年就能挣够旁人十年都攒不下的积蓄。
在那个粮票肉票都要精打细算的年月,这样的收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她对着化妆镜整理着鬓角,广播站的话筒被啪地打开。
原车间副主任楚秀同志因改进生产设备贡献突出,破格晋升九级工程师,即日起担任车间主任职务。
轰鸣的机床霎时安静。
正在搬运钢锭的工人愣在原地,油污手套从指间滑落;会计室的算盘声戛然而止,老会计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
食堂里,举着饭盒的队伍突然爆发出嗡嗡议论。楚主任这是要飞黄腾达啊!
听说厂长特意打了报告给工业局
角落里,秦淮茹的搪瓷缸咣当砸在地上。
何雨水盯着公告栏上新贴的红头文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在锻工车间,贾东旭抡到半空的铁锤突然失了准头,火星四溅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楚秀正巧巡查车间,刚走出来便被工人们团团围住。楚副主任——不,现在该叫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