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赞叹:好手艺!比酒楼师傅还强。想到这螺蛐是自家送的,油光光的脸上浮出得意。关系处好了,往后总有好处的。
他眯眼盘算时,三大妈正拿笤帚疙瘩敲炕沿:魔怔了?半夜说梦话都念叨楚字怎么写!
小女儿阎解娣咬着麻花辫,看父亲像看庙会上的猴戏。
贾家屋里,棒梗踢着门槛嚷:我就要吃!楚秀锅里的田螺!汗津津的手心攥着半块发霉的桃酥。
棒梗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桌椅板凳被他撞得东倒西歪。我就要吃螺蛳!他扯着嗓子哭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厨房里的秦淮茹听见动静,气得浑身发抖。
这倒霉孩子昨晚才闹进医院,今天又来这出!她冲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我叫你闹!
反了天了!贾张氏一个箭步挡在孙子面前,恶狠狠瞪着儿媳。
棒梗瞪圆了眼睛——妈居然动手打他?
门帘突然被掀起,傻柱拎着鸡蛋篮子晃进来。
说来奇怪,他今儿个特别想来看看贾家老太太。
秦淮茹抹着眼泪直跺脚。
孩子被她婆婆惯得无法无天,往后可怎么得了?抬眼瞧见傻柱手里的鸡蛋,心里又泛起得意——要不是自己魅力不减,这傻子能天天来送东西?
她刚伸手要接,却见傻柱径直走向贾张氏:给您带点鸡蛋补身子。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贾张氏老脸一红,低头接过竹篮。谁准你进来的!贾东旭在炕上急得直拍床板。
他早怀疑傻柱对媳妇有想法,现在居然明目张胆讨好起老娘来了?别以为我瘫着就收拾不了你!
混账东西!贾张氏抄起鸡毛掸子就抽儿子,人家好心送吃的,你发什么疯?转身又给傻柱沏茶倒水。
贾东旭气得两眼发黑——亲娘居然帮外人说话?
看来贾张氏的态度有所转变啊!
秦淮茹疑惑地望着婆婆,记忆中她可从未给过傻柱好脸色。
如今怎么突然变了性子?难道看不出傻柱的心思?
我还是不坐了。傻柱轻叹一声,语气平和。
他温和地看着贾张氏:日子还长,都是街坊邻居,相处久了感情自然就来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都愣住了。
往日里傻柱哪会这般好说话?要是往常受到辱骂,早该抡起袖子了。
贾东旭脸色阴沉,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傻柱分明是对秦淮茹有想法,否则怎么会如此忍让?
贾张氏目光闪烁,低声应道:是啊,来日方长。
傻柱露出笑容,转头看向床上的贾东旭,关切地问道:东旭,身体恢复得如何?
贾东旭顿时涨红了脸:你配这么叫我?他怒视着傻柱,认定对方在嘲讽自己瘫痪的事实。跟你有什么关系?贾东旭厉声呵斥,眼中尽是怨恨。
他不知道的是,傻柱不仅惦记他的妻子,更想当他的继父!
秦淮茹也觉得傻柱此举不妥,这不等于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见贾东旭情绪激动,傻柱摸摸鼻子: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临出门又回头对贾张氏说:鸡蛋吃完我再来送。
贾张氏突然面红耳赤,心虚地瞥了眼儿媳和儿子。
傻柱离开后,贾东旭的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
他越想越憋屈,冲秦淮茹吼道:以后离那傻子远点!
秦淮茹满腹委屈。
她没想到今天傻柱会直接把鸡蛋送进屋,往常都是叫她出去偷偷给的。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她抹着眼泪辩解。
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猜忌。
嫁入贾家后她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婆婆刻薄刁难,丈夫敏感多疑,儿子被惯坏了不能管教,两个女儿也有样学样。
这一切让她心力交瘁。
家中顶梁的秦淮茹还要工作养家,实在抽不出空管教孩子。
这念头让她满心绝望!
贾张氏突然插嘴:你别总怀疑淮茹!
她暗自揣测,傻柱这次来多半是为了她……
想到这儿,老太太脸上发烫。
守寡这么多年,没料到这个岁数还能
妈你怎么秦淮茹惊讶地望着婆婆。
她万万没想到婆婆竟会替自己说话。
贾东旭勃然大怒: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傻柱在时您向着他,现在又护着淮茹。
胡说什么!贾张氏慌忙打断,娘怎么会嫌弃亲生骨肉!说着心头涌起愧意。
她素来溺爱儿子,此刻不禁为傻柱的事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