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婴儿,他正攥着小拳头打哈欠,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个动作像极了林薇当年在画室睡着时的模样。
"7号床准备出院!"护士推着轮椅走过来。陈昊接过孩子,林薇则小心翼翼地把木马放进垃圾桶。塑料桶发出"咚"的闷响,就像那天她摔门而去时,我心脏坠落的声音。
五
电梯门关上前,我最后看了眼病房。陈昊正把金锁往孩子脖子上戴,林薇举着手机拍照,钻戒在闪光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她突然抬头,隔着玻璃对我做了个口型。
我知道她在说"对不起",就像当年打翻咖啡时一样。但这次没有素描本可以合上了。
走出医院时,手机震动起来。助学金的审批通知赫然写着"不通过",而林薇的朋友圈更新了九宫格。最后一张是孩子戴着金锁的特写,配文"爸爸送的礼物"。
我站在垃圾桶旁,摸出兜里皱巴巴的亲子鉴定申请书。墨水已经被汗水晕开,但"确认抚养关系"几个字依然清晰可辨。风突然大起来,纸片打着旋儿落进垃圾桶,盖在那个被丢弃的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