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口子怎么走?”
“我认路,我告诉你怎么走,戏怎么演,你听明白了么?”
“差不多吧,咱们什么时候开机?”张来福攥紧了匕首。
林少聪轻轻摆了摆手:“不要攥太紧,松一点,这把刀自己会动。”
“自己会动?这也是科技么?”
“这都是科技,你得尽快掌握!”
张来福把手松了松,手上的关节不是太灵活:“我恐怕用不了这把刀,也演不了这场戏,我身上带着道具,规范表演动作的道具。”
说话间,张来福从手背上,轻轻扯下来一些白絮,递给了林少聪。
“这是棉花,这里边有手艺……”林少聪问张来福,“这棉花哪来的?”
张来福道:“这是老宋给我的。”
林少聪摇头道:“现在不能用这个道具了,演动作戏,身体得舒展,这些棉花会影响你的发挥。”
他用黏土搓成了一个团子,放在了张来福的手心上。
黏土团子从手心滚到了手背,随即钻进了张来福的袖子,在张来福身上滚了一圈儿,从衣领钻出了来。
钻出来的黏土团子大了好几圈,上面裹着层层叠叠的棉花。
“这道具也太高级了。”张来福十分惊讶。
林少聪又用黏土做了几个团子,来来回回滚了好几圈,确定张来福身上没有棉花了,林少聪叮嘱道:“你手里的刀子更高级,记住了,千万别攥太紧。”
他爬到了门口,用黏土做了把钥匙,插在锁眼上,悄无声息把门锁打开了。
他先爬出了囚室,看到房叉子的背影,直接把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飞向了房叉子,看似柔软的黏土直接贯穿了房叉子的脖子。
房叉子一声不吭,倒在了地上。
林少聪看向了张来福。
他腿脚不方便,下一个人,得张来福动手。
张来福拎着匕首,弓着身子走出了囚室。
林少聪有些担心,这个傻子应该没杀过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胆量下手。
张来福猫着腰,沿着狭长的走廊往前走,另一名房叉子靠着墙边的草垛子正在睡觉。
张来福把匕首对准房叉子的脖子。
林少聪把心提到了喉咙。
万一这傻子不敢动手该怎么办?
我要是自己爬过去,肯定得出动静,这房叉子要是醒了,就麻烦了。
可他不敢动手,就得我动手,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实在不行……
张来福把匕首放在了房叉子的脖子上,一刀划了过去。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本来力气用小了,手里的匕首自己加了把力气,配合着张来福的手,割断了房叉子的喉咙。
鲜血喷在了张来福的脸上,热乎乎的。
房叉子睁开眼睛,捂住喉咙,想站起来。
张来福一脚踹在房叉子的胸口上。
这一脚踹的结实,房叉子也想咳嗽,可咳不出来,他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
林少聪朝着张来福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自己背起来。
张来福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林少聪有些担心,他怕张来福突然跑了,把他扔在这里。
张来福没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跑。
血珠混着汗珠,在他脸上流淌。
这只是演戏。
演戏就得入戏。
必须得入戏。
张来福走到林少聪身边,指着脸上的血迹,对林少聪道:“这道具太逼真了,还有温度。”
林少聪十分严肃:“外边还有更逼真的,无论你看到人头还是手脚,千万记住了,那都是道具。”
张来福背起了林少聪,问道:“你演的这个角色叫什么名字?”
林少聪以为张来福在故意试探,他也没隐瞒:“你应该听老宋说过,我叫林少聪,是个捏泥人的。”
“老宋演的人物,叫什么名字?”
“他叫宋永昌,是个弹棉花的,应该是个妙局行家,也可能是个镇场大能。”
弹棉花的。
张来福想起了那熟悉的声音,砰叮叮叮!
“妙局行家和镇场大能是什么意思?”张来福不是太懂。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你就懂了!”
张来福背着林少聪,来到秧子房门口,林少聪拿着两把黏土刀,把门口两个放哨的给杀了。
人头落在了张来福脚边,张来福连连点头:“这道具做的是好,和真的一样!”
林少聪低声说道:“按剧本上说的,西山有一面山坡叫拐子坡,因为太陡峭,没法走,所以没什么人把守,咱们从那里下山。”
张来福问道:“那山坡没法走,咱们怎么下山?”
“这是剧本里的设定,你怎么还认真了,这都是假的。”
张来福看了看地上的人头:“说的没错,都是假的。”
张来福背着林少聪走在了山路上,没走多远,一个脚行子拦住了张来福。
脚行子也是山寨的一类匪兵,这类匪兵腿快路熟,但不太能打,平时负责送信传话,干些跑腿的活计。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