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力,往往最是让人难以承受。”
素华蹙眉沉吟,反复的思忖着宴嫣的每一句话。
半晌后,眉眼倏然舒展,豁然开朗,心悦诚服地道:“奴婢多谢嫣姑娘指点,此番教诲,奴婢铭记于心。”
是啊。
她太急了。
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得如此急切,近乎固执地想要长吉抓住驸马爷与姑娘的恩典,逼他去读书习字。
即便很久可能他苦学数年也可能无缘科考,她也觉得总好过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毕竟,读书习字,总是一条出路。
于是,在她一遍遍的好言相劝依旧不见长吉有所长进后,心中的焦躁便层层叠加,最终不受控制地转化为对“长吉不上进”的埋怨。
而长吉呢?
他从不反驳,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任由她一句句地责难。
可现在她才想起,自己最初所求的,不过是长吉能摆脱折磨,好好活着。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把这最根本的愿望给忘了。
并非长吉不上进,而是她迷失了初心。
这绝非好事!
素华垂眸凝神,深刻自省。
防微杜渐,绝不可任由这忘本之念悄然滋长。
否则,待侵蚀本心,日后还不知会做出何等糊涂之事。
随着马车徐徐停下。
宴嫣跟在素华身后,在心底反复默念“见礼之时,断不可因荣国公那身绿底紫桑葚纹袍服而失仪,无论如何也要维持住神色如常。”
“姑娘,嫣姑娘来了。”
“进来吧。”
推门而入,宴嫣怔了怔。
那身在她想象里丑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袍子,哪里去了。
眼前分明是个清朗独绝、惊为天人的美男子。
天青色锦袍衬着荣妄那张浓艳张扬的面容,恰似盛夏荷塘中恣意绽放的芙蕖,清艳不可方物。
刹那之间,她心头唯余一个念头……
她拿什么去争?
幸亏,她压根儿没想过耍小心思。
绝对的美貌压制面前,什么小心思都没有用!
纯属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