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声。
一声高过一声。
府内,裴桑枝随口道:“宴嫣与裴临允何时有过青梅竹马之谊了?”
素华执着裴桑枝的手,细细为她涂着蔻丹,口中说道:“有了青梅竹马这层缘由,那番说辞才更显真切,也更能动人肺腑。”
“这上京的勋贵世家,彼此之间谁家没有些心照不宣的门面功夫?面上总有几分过得去的交情,旁人也无法辨真假。”
“姑娘,外头已经闹起来了,可要出去瞧上一瞧?”
裴桑枝轻轻摇头:“此刻出去为时尚早。”
“宴夫人若闻讯赶来,少不得要费一番周折,且有的闹呢。”
“先得确定宴夫人的态度。”
素华手下的动作一顿,惊疑地抬眼:“姑娘的意思是……宴姑娘这是自作主张,宴夫人并不知情?”
可随即她又自行推翻了这个猜测,喃喃分析道:“但外院小厮明明说,连嫁妆都抬出来了。那样声势浩荡,一抬又一抬地从库房抬出府去,必要经过清点造册。这般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当家主母?”
裴桑枝道:“宴嫣自有宴嫣的法子。”
“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她早已哄得宴夫人将嫁妆移至别院存放;要么,便是今日刻意设计,将宴夫人支出了府去,方能瞒天过海,闹出这般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