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压低声音交头接耳:“你们说……老太爷会真的去查景淮指控家主卖官鬻爵那件事吗?”
旁边那人立刻狠狠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斥道:“细究?拿什么细究!”
“家主如今是咱们成氏在朝中的顶梁柱,多少子弟的前程都系于他一身。若他因此事倒了,即便老太爷余威尚存,年轻一辈的仕途也必受重挫。到那时,整个成家离树倒猢狲散也就不远了!”
“再者说,景淮那混账东西又是什么好货色了?他与那永宁侯府的养女,一个与堂兄妾室暗通款曲,无耻之尤;一个水性杨花,毫无廉耻。就该将一起捆了,浸猪笼。”
“这等人的话,岂能当真?听过便该忘了。”
他说着,冷冷瞥了对方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你莫忘了老太爷方才的警告。若你想被铸成铁像,跪在祖坟前受那百年风吹日晒,尽管出去乱说。”
另一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我也就是同你私下里说道两句罢了。”
又一人迟疑道:“我总觉得,依老太爷的性子,此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旁边一人立刻不耐烦地打断:“你觉得?这事儿可不是你觉着怎样就怎样的!”
“家主可是老太爷的亲生长子!老太爷倾注毕生心血,才一手将他扶持到尚书之位,怎可能说弃就弃?”
“可……”
那人却欲言又止,小声嘟囔道:“但……但家主向来就不讨老太爷喜欢啊。”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照你这话说,这府里上下,可曾有人真正讨得过老太爷的欢心?”
妻不行,妾不行,儿不行,孙亦不行……
细数这些年,满堂至亲,怕是还不如老太爷竹楼里那卷《黄庭经》更能得他青眼。
“还真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