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更是要借此立威,杀鸡儆猴,震慑所有心怀不轨的旁观者,让他们仔细掂量。
代价越大,顾忌就会越多。
元和帝斥道:“她做出此等蠢事,丢尽天家颜面却仍不知悔改!朕未将她逐出宗室,已是念在父女情分上法外开恩,她还有何颜面谈委屈?”
荣老夫人轻轻颔首:“陛下若已裁定六公主与杨家儿郎的婚事,老身自当为公主添一份嫁妆,以全礼数,亦表荣国公府之心意。”
谢宁华终于回过神,仿佛看清了定局。她最后瞥了一眼地上的断齿,声音沙哑而艰涩,甚至还有几分因漏风导致的模糊不清:“荣老夫人,您看不上我的算计。但您真以为,那永宁侯府的裴桑枝,看上的就不是荣国公的权势、地位、财富与容貌吗?若失去这些,她待荣国公,还能有如今的几分热切?”
“我再不堪,总胜过那曾卖身为奴的裴桑枝吧?”
“您又凭什么断定,我对荣国公的情意,就比不上她?”
“输给她,我不服!”
“我甚至甘愿屈尊,与她不分高低,共事一夫……您为何,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荣老夫人闻言,冷冷觑向谢宁华,言辞犀利:“六公主,裴桑枝在外求生,凭的是双手,行的是正道,从未伤天害理,何来不堪?她卖身为奴、浆洗劳作,乃至做男子苦力,皆是生活所迫,无可指摘。”
“其间铮铮铁骨,老身只见敬佩!”
“老身倒想问问公主,若是杨淑妃诞下你之后,你被居心叵测之辈偷出宫外,落入一对意欲将你弃于深山、葬身兽腹的恶毒夫妻手中,你可有本事,如她一般凭自己活过十四载,直至被陛下与淑妃寻回?”
“所以,何来不堪二字!”
“其次,你理直气壮地比较你自己和裴桑枝对妄哥儿的情分。老身告诉你,如若裴桑枝是你,她恨不得将妄哥儿高高捧起,奉上神坛,不染尘埃,让妄哥儿像天边的艳阳皎月一般,被人仰望,被人称颂。而非如你一般,为了一己私欲,将妄哥儿拉入流言蜚语的泥淖,沾染一身的是非。”
荣妄在一旁小声提醒道:“祖母,已经没有杨淑妃了,是杨嫔。”
此言一出,杨淑妃……不,杨嫔,心口仿佛中了一箭。
可真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