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仰起脸,望进荣妄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声音温软得如同梦呓:“见你之前是累的,可见到你的那一刻,所有疲惫都不翼而飞了,力气瞬间就注满了。”
“这可不是嘴贫,这是真心话。”
“比珍珠还真呢。”
“荣明熙,你怎知我会在这里?”
荣妄扶着她踏上马车,眼中含笑:“若说实话,是我特意打听了你的去向。”
“若讲点浪漫的,便是你我心有灵犀。我感知到你需要我,你想见我。于是我便来了。你要听哪一种?”
裴桑枝低眉浅笑:“那我还是喜欢听浪漫一点儿的答案。”
她需要他,她想见他,他便来了。
多美好。
荣妄递过用温水浸湿的帕子,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补充:“其实,那个浪漫的答案……也是真话。”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如同一个秘密:“更何况,我也很想见你。”
裴桑枝懒洋洋地倚在荣妄肩头,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唇角弯弯:“看来,你我的确是心有灵犀。”
早膳在炉子上文火慢煨着,热气袅袅升腾。熬得浓稠的米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米花翻滚间,一股暖融融的香气无孔不入地钻进裴桑枝的鼻尖,悠悠荡荡地勾动着她的味蕾,令人食指大动。
裴桑枝喟叹道:“人生得一荣明熙足矣。”
荣妄边给裴桑枝布早膳,边幽怨道:“我想做的,可不仅仅是你的知己。”
裴桑枝捧起温热的瓷碗,歪头看他,故作不解地打趣:荣明熙,这知己你都不想做了,那还想要个什么名分?”
她轻轻吹了吹粥的热气,抬眼觑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点破:“夫君吗?”
“其实,夫君和知己也是不冲突的。”
这次,荣妄没有羞赧,反而微微倾身,理直气壮的反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呢?”
“难道就打算让我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吗?”
“我这般好看,你忍心让我做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吗?”
“暴殄天物也不是这么个做法。”
裴桑枝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荣明熙啊,真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有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