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
“野儿子”急得跺了跺脚,争辩道:“娘,千真万确!他若不是绝嗣,怎会眼看儿子们都快死绝了,还不急着纳妾延续香火?再说这些时日他闭门谢客,这正常吗?”
老夫人心中默道:确实不正常。
“你容为娘想想。”老夫人很是犹豫。
想过继?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这个“儿子”连个正经身份、像样的来历都拿不出手。
“娘,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再不成器,也是您亲生的儿子,难道不比外人更值得信赖?我不懂永宁侯那些权衡利弊的大道理,可我分得清亲疏远近。”
“您是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若我真有得势的那一天,定会比永宁侯更孝顺您!”
“娘,眼下时间不等人,您每多犹豫一刻,我们准备的时间便少一分。若此时裴临允突然从外头认回个儿子,或是哪个旁支子弟得了永宁侯青眼、被接进府中教养……到那时,你我母子只怕连哭都找不着地方,悔之晚矣!”
“早做决断,方能从容布局。”
“侯府的爵位由我来承袭,总好过落到外人手中!”
“娘,您既能扶持永宁侯成就今日之势,自然也有本事助我如愿。
“您就信我这一次!”
“娘!”
“野儿子”不自觉地拔高了嗓音,声音又细又尖,刺得老夫人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无数蚊蝇争先恐后钻入脑海,令她心绪愈发烦乱,难以按捺。
“住口!”
“你当这是商量午膳晚膳吃什么那般简单吗?”
“你根本不是裴氏血脉,妄想什么过继之事!”
“再说,即便裴临允真成了世子,看在孝道与人言可畏的份上,他也不敢亏待我这个亲祖母。”
“到那时,只要有我一口吃的,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又何必铤而走险,非要折腾这一回?”
“野儿子”不耐烦地顶了回去:“那能一样吗?”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那亲孙子,才拿这些话糊弄我!”
“你若不肯帮我,我就自己动手——弄死裴临允。”
“万一我失败了,正好到地底下亲自问问爹:当初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狠心的女人?为那几年快活日子赔上性命,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