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荣国公府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仍远胜于老爷。
“老爷,妾身这便去传府医为您治伤。稍后亲自督促下人收拾逍遥院,绝不敢怠慢了无涯。”
宴大统领抬眼看来:“怠慢与否尚在其次,要紧的是,绝不可让他那身轻浮散漫的恶习,带坏了府中风气。”
“夫人,治家须严。”
“严,方是爱。”
“你去吧。”
宴夫人垂首应道:“老爷教训的是。”
看来,老爷对无涯的怨气着实不轻。
也罢,她便替老爷好生教教无涯宴家的规矩。
目光掠过廊檐下那只刚被剪齐飞羽的鹦鹉,她轻轻一叹。
是啊,连鹦鹉的翅膀都须修得整整齐齐。
宴家……从来容不得异类。
还有,她是不是该备一份厚礼,私下送至荣国公府,略表歉意?
终归不能闹的太僵,凡事要留余地。
“夫人,休要自作主张!”
沉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宴夫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容:“老爷,妾身正在思量着着如何收拾逍遥院。”
这一点,太可怕了。
她是老太爷为老爷亲自择定的正妻。老太爷在世时,尚不觉得日子难熬;自老太爷一去,老爷当家以来,竟让她每每觉得度日如年。
这府里,连个鲜亮的颜色都没了。
一眼望去,所有人都是一张面孔。
难啊。
她又能如何?唯有盼着儿女们早日丰羽翼、闯天地,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老太爷当年将无涯记入族谱,本是想给他一个倚仗。
如今看来……却不知究竟是福是祸了。
逍遥院。
可真是讽刺啊。
宴夫人敛起心底的纷杂思绪,迈着似精心测量过的步子,远离了正院。
走的远些,才能得片刻喘息。
“偷偷去查查,宴无涯现在何处,在做什么?”
想到老爷提及荣国公府时的语气,她心下很是不安。
老爷该不会是太平日子过久了,非要无事生非吧?
越想,宴夫人越觉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