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五姑娘放心,萱草只会以为,是夫人怕当年旧事败露,要杀我灭口,我不得已才反抗。”
“那孩子被老奴养得娇憨蠢笨,心思简单。”
“更何况,老奴今日来求姑娘,是为给萱草寻一条生路,而非教她替我报仇。”
“五姑娘……从来都不是老奴的仇人。”
裴桑枝:“可。”
“她不上赶着找死,我也不想手上再多沾一条人命。”
“不知胡嬷嬷……打算如何行事?”
胡嬷嬷道:“老奴听闻,已致仕的周老大人向驸马爷递了拜帖,说要前来拜访。周老大人曾任大理寺少卿、兵部尚书,阅历深厚,或许能看出许多老奴未能察觉的疑点与证据。”
“况且夫人曾提过,周老大人收了元夫人萧氏的侄儿为关门弟子。有这层关系在,他必会竭尽全力彻查元夫人萧氏之死,以及您的身世真相。”
“因此,老奴打算待周老大人登门后,便去求见驸马爷,请他为我做主。”
“毕竟,夫人也算是驸马爷的儿媳!”
“若五姑娘觉得,家丑不可外扬,那老奴再另想别的法子。”
裴桑枝轻笑一声:“什么家丑外扬不外扬的?既要我的身世无人指摘,这事就不得不扬。真正不堪的,又不是我的生母与兄长。”
“她背负了这么多年与知客僧私通的污名,也该还其清白了。”
萧氏这一生,确确实实是毁在了永宁侯与庄氏手中。
萧氏当真无能吗?
倒也并非全然因为萧氏软弱可欺。
起初,萧氏顾忌的是萧氏一族的清誉和未嫁女子的婚事。
后来,成了弃妇,娘家又已落魄,而永宁侯却是朝中新贵,她的一举一动皆在永宁侯和萧氏的监视之下,早已失去了任何反抗的余地。
更遑论,萧氏与永宁侯之间还夹着一个裴惊鹤。
那夜萧氏未向徐院判求救,恐怕不止是担心腹中胎儿暴露,更是为裴惊鹤的前程考量。
永宁侯早已认定萧氏放荡不堪,一旦有孕之事瞒不住,她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碗堕胎药。
但,那个被打死的衣衫不整的男子还横尸院中。
若有外人插手,裴惊鹤有一个“死性不改”、下堂后仍与人私通的生母,他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再有人将这盆污水泼向裴惊鹤,质疑他的身世……
软弱的萧氏,也在竭尽全力的护下她的儿女。
“胡嬷嬷,你再与我说说,裴惊鹤回府之后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