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眉头舒展了些,点头道:“有你这话,我就踏实了。”我盯着监视器,画面里他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无人机补的近景还拍到他指尖的汗——这细节够真。蔡导在旁边低声说:“情绪对了,往下走。”
没等我们多聊,六营指挥部的手摇电话机突然响了,“叮铃铃”的声儿在空地上传得远。通信兵赶紧跑过去接起,元世兴也立马凑到旁边,瓦太慧艳站在不远处,摄影机和无人机赶紧跟拍,镜头牢牢锁着指挥部的方向。
通信兵对着话筒敬了个礼,高声道:“报告团部!这里是六营指挥部!”顿了顿,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指令,接着逐条汇报:“是!我营已完成今日作战任务,正原地休整!全营原编489人,经此役减员66人,无阵亡记录,所有伤员均已接受救治——其中机枪连马兰娟连长刚完成手术,已脱离生命危险!”
又停了几秒,通信兵继续回禀:“明白!我营将按令整顿两日,两日后清晨准时向要塞方向机动,与团部主力汇合!请团部放心,六营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通信兵转身向元世兴敬礼:“营长,团部指令已传达完毕。”元世兴点头:“知道了,立刻通知各连,按团部要求整备物资。”我对着对讲机跟导演二组喊:“这边台词过了,后续团部语音你们补。”
等这场戏拍完,天已经偏西。我们坐观光车去要塞拍了些气氛镜头——夕阳把城墙染成金红色,士兵背着枪巡逻,影子拉得老长。这些镜头拍得快,半小时就收了。最后一个镜头结束,蔡导拿起对讲机喊:“咔!今天收工!”
接下来就是各自收拾道具、收拾场面,差不多离开剧组了,此时时间5点整。我和老狂以及瓦太慧艳、元世兴、马兰娟坐着观光车告别剧组的大家,出了影视城大门,也就是来到东区广场,大约5:40,正好赶上吃饭时间。
出了影视城大门便是东区广场,穿过广场往北走几步,过了人行道就是饮食一条街。正是饭点,沿街的店铺都飘出饭菜香,我看了眼身旁的瓦太慧艳、马兰娟和元世兴,开口问道:“你们3个要和我俩一起吃吗,还是另有打算?”
“当然啦!”瓦太慧艳立刻接话,眼睛弯成月牙,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的轻松,“能白嫖一顿总比自己瞎忙活着要好千百倍吧。”
马兰娟笑着打趣:“你不好好请我们吃一顿,这戏我们可就不拍了。今儿这回啊,我是又想起当年在天乐国行军,虽然吃的有,但天天都一个样,就是后勤拉来的那些各种干粮。”
“干粮?”老狂挑眉,随口问道,“就是喂牛喂马那种晒干了的稻草?还是说像我们现在一样,装在小背包里,有饮用水、压缩饼干、自热米饭之类的。”
元世兴嗤笑一声:“你想得美!要是我们当年有你们现在的条件,打仗早不用这么辛苦了。身上背着的都是小米还有晒干了的硬菜,到了驻扎地,各自拆开包装,统一煮大锅饭呀。”
“对啊,”马兰娟点头附和,语气里添了些感慨,“要是有些时候打攻坚战或者伏击战,也就只能吃硬巴巴的饼子,或者提前准备好的土豆之类的干粮。这都是情况好点的,我们第六集团军好歹大本营离作战范围不算太远,后勤跟得上。第二集团军去的那可是冰天雪地,吃的比这还差劲。”
“嗯,确实有点辛苦。”老狂语气诚恳,“当年真不容易啊,不过相比后来你们的状况略好一些吧。”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已经顺着饮食一条街往前走了半条街。我看他们越聊越投入,笑着打断:“聊的也差不多了,这里一路这么多饭店,你们究竟想去哪一家啊?”
众人这才停了话头,纷纷转头打量街边的店铺。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过往行人不算少,大多穿着休闲却透着利落劲儿,一看就是影视城周边刚收工的工作人员;偶尔也有几个穿着藏蓝色反光条工装的身影,该是附近港口下班的技术工人,也寻着香味往这边来。
还没等他们答复,我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紧接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逼近,下一秒就有人猛地从身后扑上来,双臂死死搂住我的脖子,双腿瞬间缠上我的腰腹,紧扣在腹部位置。
我身子下意识往后一仰,连忙往前猛扎一步才稳住步伐——还好,挂在身上的人不算重,仍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光是那股熟悉的气息,我就知道是谁了。身旁的老狂、瓦太慧艳几人也都停下脚步,跟着我一起回头。
那人识趣地松了手跳下来,我转头一瞧,果然是小那亭。她梳着利落的高马尾,鹅蛋脸衬得干练又有气质,弯弯的柳叶眉是纹过的,眼角眉梢却透着股活泼劲儿。身上穿一件纯白短袖t恤,搭配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渔夫鞋,正是她惯常的打扮。
我当场吐槽:“哎呀,什么风把你这老皮匠吹来了?还突然给我搞个千斤坠,要不是老娘底子硬,早被你拽翻了!”
“哦,我想应该是西北风吧。”小那亭笑得眉眼弯弯,“老远就看见你们几位在前面走着,有说有笑,于是我就趁你不注意,悄悄追上来了呗。啊,老狂也在,慧艳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