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瘗之,二童子有难色然。予曰:“嘻!吾与尔犹彼也!”二童闵然涕下,请往。就其傍山麓为三坎,埋之。又以只鸡、饭三盂,嗟吁涕洟而告之,曰:“呜呼伤哉!繄何人?繄何人?吾龙场驿丞余姚王守仁也...........”
正当他将“吾龙场驿丞余姚王守仁也...........”落于纸上的那一刹那!伏案疾书的王守仁似有所感。
他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不再望向眼前的烛火,不再望向窗外的风雨。
而是穿透了茅屋的阻隔,穿透了时空的壁垒,望向了那不可言说的冥冥虚空。
一瞬间,他的眼前不再是龙场的凄风苦雨。
仿佛看穿了岁月光阴,看到了千年之后的“某人”。
王守仁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目光变得迷离、空洞,仿佛灵魂出窍,神游太虚。
他就这样静静地矗立着,宛如一尊静止的石刻。
许久!许久!
王守仁眼中的迷离与空洞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彻万物、了然于胸的清明:
“躲天意,避因果,诸般枷锁困真我!”
“顺天意,承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