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重归巴黎时,全欧都为之颤栗。”
达尔朗罕见地坚持不退,一步步逼近。
“更何况,我们还有贝当元帅的部队。若您能抵达靠近西班牙的佩皮尼昂,与他会合,再借助西班牙军的力量,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可是”
“地中海舰队的水兵们,已在我的命令下在那里构筑防线。阁下只需带着您的威信前往即可。”
达尔朗低声呢喃,言语如毒蛇般缠绕在拉·罗克心头。那“或许还不算太晚”的幻影,终于让他抬起头。
他转向魏刚与吉内梅尔。
“我赞同达尔朗的提议。”
“没错,阁下。您还没有失败。即使我们失去了巴黎,但只要您还在,法兰西就未曾灭亡。”
魏刚的声音中充满徨恐的热切,吉内梅尔更是连连点头。延残喘,只要拉·罗克活着,他们就有一线生路。
“好。放弃巴黎。”
他接受了达尔朗的建议,离开巴黎,前往佩皮尼昂。
“达尔朗,能有办法离开这座城市吗?”
“当然有,阁下。利用与地下墓穴相连的信道。那原是抵抗组织的秘密路线,如今他们早已上地面活动,那些隧道空无一人。”
若他此刻还有一丝冷静,必能察觉达尔朗话语间的可疑。但此时的他,已不再思考。
“魏刚。”
“在,阁下。”
“集合剩馀部队,点燃巴黎。”
“什什么?”
“我不能将巴黎完整地交给盟军。若我得不到她,他们也不配。”
他语气冰冷,象在宣判。
既能争取逃跑时间,又能吸引敌人的注意。
正如东汉末年的董卓,那个让洛阳赤地百里的乱贼,他亦打算以火葬尽荣耀与罪孽。
没有人反对。
“明白,阁下。我这就去准备。”
“等火起之时,我们就出发。达尔朗,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当然,阁下。”
达尔朗露出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千钧的阴影。
那不是忠诚的笑,而是一种讥讽的、嘲弄的、几乎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笑。
“蠢货一样的东西。”
笑中所蕴的含义,唯有他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