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头。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是你的错觉吧?”
出门上班前,路易丝一边将外套递给汉斯,一边随口安慰道,而汉斯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
说起来,光是去年就遇上了多少令人头痛的事情啊。
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照往常的惯例,他那秘书早就踹开外交部的门,直奔到自己家来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那些秘书到底是怎么想的,电话这等文明的产物明明就在摆在那里,却偏偏不用。
搞不好他哪天人在西洋彼岸,他们也能追海赶路找上门来。
“那我出门了。”
“嗯,天气冷,小心点。”
“路上小心,爸爸。”
“一路顺风!”
如往常一般,汉斯轻吻路易丝的嘴唇,在孩子们的送别声中走出家门,坐上了早已等候的车。
“早上好,公爵阁下。请问今天先去哪?”
“今天先去国会大厦。”
“您是说克罗尔歌剧院?”
“除了那里还能是哪?真是的,得赶紧把国会大厦重建起来才行。”
总不能一直用歌剧院作为临时议会吧。
真希望阿登纳能尽快康复,从病床上站起来。
汉斯这段时间不仅是要填补他留下的空缺,还有各种善后事宜也要他处理,真是被搞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不过,今天也挺冷的。”
可能是因为年纪快到不惑了,连骨头都冻得生疼。
这身子一天天老去,世界却一天天变得更加混乱,和平与安宁究竟何时才能到来?
“是啊,生活越发艰难了。这时候政府更应该尽快恢复正常才行。”
“是啊,我也盼着那一天早点到来。”
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从堆积如山的公文地狱中脱身出来。
这是汉斯此刻最渴望的事情。
“公爵阁下,快到歌剧院了。”
“比预想得还早啊。”
“今天路上不怎么堵。”
“这该说是运气好呢,还是说我要更早听到议员们的抱怨呢嗯?”
正准备下车时,汉斯一边收拾着翻看的文件,注意到了某个身影。
风衣、笔记本、还有相机。
怎么看都是记者。
“那些家伙又搞什么鬼?”
又是来问那种‘请问议员现在心情如何?’之类的无聊问题吗?
真是群不知疲倦的家伙。
“公爵阁下,要怎么处理?”
“无视他们,直接进去吧。他们也不是专门为我来的。”
听汉斯这么说,司机点了点头,轻踩油门,缓缓朝歌剧院正门驶去。
“那不是乔副总理吗?”
“哈,总算来了。”
“副总理阁下!”
“公爵阁下!”
“?!——”
咔嚓!咔嚓!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管是汉斯,还是驾驶着迈巴赫的司机都完全没有预料到。
那些记者忽然冲上来拦住了他们进门的路,然后开始疯狂地对某人按快门。
难不成他们是想从我这儿挖出新闻来?
不,不对。
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就是我。
‘搞什么?到底搞什么啊???
汉斯不知不觉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有做过什么值得他们围追堵截的事吗?
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副总理阁下,听说您被认为是接替阿登纳总理的热门人选,这是真的吗?!”
就在汉斯还在思索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做了什么时,一个记者拿着相机大喊了出来。
“什呃!”
汉斯差点就将脏话脱口而出了,但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可怕,简直就是恶梦。
你看,就连司机也瞪大了眼睛,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
“公爵阁下,您终于要成为总理了吗?我一直相信会有这一天的!”
啊,原来是这种意义上的“终于”啊。
“开什么‘终于’的玩笑。完全子虚乌有。”
“可那些人一个个都在问,好像您马上就要就任似的。”
“那肯定又是哪来的流言蜚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