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宴之上,气氛融洽。
云鹤老阁主红光满面,对张仙这个准女婿越看越满意。张仙也是酒场老手,与各位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云挽晴略施粉黛,在灯下更显娇艳动人,几杯灵酒下肚,双颊泛起红霞,眼波流转间显得更加娇憨。唯有知音,安静地坐在一旁,面前杯盏未动,只是偶尔用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观察着众人。
酒过三巡,在场的诸人都没有用灵力驱散酒精,云鹤己是醉眼朦胧,他大着舌头,拍着张仙的肩膀:“兄、兄弟!老哥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晴晴和枕丫头交给你,我我放心!就算、就算我这次渡劫,嗝,失败了,我也能瞑目了!”
“父亲!”云挽晴哭笑不得,父亲真是喝多了,辈分都乱来了。
张仙也是忍俊不禁。云栖赶紧起身,将醉醺醺的爷爷背起,送上楼休息。
宴席散去,云挽晴引着张仙来到她平日处理阁务的雅室。室内淡淡的熏香萦绕,窗外是不夜的璀璨灯火。
她亲手为张仙斟了一碗醒酒汤,递到他手中。然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背影显得有些单薄。
“张仙,”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飘渺,“你知道吗?这两百多年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房间里。”
张仙端着醒醒酒汤,静静地看着她绝美的侧影。
【叮!,当前好感度76。】
“算账目,看货单,筹划商路,应对各方觊觎还有,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枕儿的病情。”她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迷离的醉意,“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我独自坐在这里,看着灯火,偷偷地哭,两百多年真的好长。”
她走到张仙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最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命运会是如何?”
“或许会被迫远嫁中州,然后以死明志?或许会一首这样下去,守着偌大的家业和病弱的女儿,在孤独和绝望中耗尽余生?”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有时候,我甚至恨那盏魂灯,恨它为什么还亮着,恨它给了我一个虚幻缥缈的希望。如果悬舟他真的没死,为什么两百年了,他不来见我?不来见他的女儿?就让我们母女,活在这无望的等待和痛苦里?”
她的情绪渐渐激动,泪水无声滑落,“如果他真的被那【欲念】侵染了,那么现在的他,还算什么悬舟?不过是一个披着他记忆的邪魔。真正的悬舟,我的夫君,早在两百年前,在失踪的那一刻,就己经死了,对不对?”
张仙心中一震,看着云挽晴泪眼朦胧却异常清醒的目光,他知道,这个聪慧绝伦的女人,早己从蛛丝马迹中隐隐拼凑出了真相。他沉默着,没有否认。
云挽晴惨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盏极其小巧的青铜魂灯。灯芯处,一点微弱的火苗,在轻轻摇曳。
“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牵绊。”她的声音平静,“我等了两百年,也空幻了两百年。如今,它己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话音落下,她素手轻轻拂过灯盏。
一声轻响,那点火苗瞬间熄灭。青铜灯盏发出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化作一捧飞灰,如烟散尽。
就在魂灯彻底湮灭的刹那,雅室内所有的灯火同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只有云挽晴那双眸子,亮得惊人,她看着张仙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
“张仙,从今往后,妾身此心此身,唯系君一人。”
【叮!,当前好感度81。】
黑暗中,暗香浮动。
张仙看着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眸,心中再无半分犹豫。大步上前,“挽晴。”他低唤一声,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与炽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云挽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呼,张仙脚下灵光微动,木灵根独有的花枝绽放,花瓣如潮水般涌动,将她温柔地环绕托起。
接着花雨如同华丽的纱幔,层层叠叠的两人的身影彻底笼罩。形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馥郁芬芳的隐秘空间。
花影摇曳,暗香愈浓。
翻涌的花瓣时而如浪涛般激烈起伏,时而又如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荡漾,无声地诉说着其中的缱绻与缠绵。
次日,日上三竿。
张仙神清气爽地走下楼,脚步都带着一丝轻快。刚步入二楼客厅,便看到云栖和知音正对坐在茶几旁,在商讨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张仙脚步微顿,脸上迅速挂起若无其事的笑容:“哟,都在呢?我和云阁主昨夜在雅室深入探讨了一下未来合作的方向,规模又扩大了不少,还敲定了很多细节,真是收获颇丰啊!”
云栖端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