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刘靖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波澜,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急切之色。
他对毛玠的名字再熟悉不过,此人日后将是曹魏集团的内核谋士,提出的“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军资”战略,堪称定国安邦的良策。
如此经天纬地之才,竟然在黄巾之乱前夕前来投靠自己,实在是意外之喜!
“公仁,你所言当真?来者确是陈留毛孝先?”刘靖连忙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董昭用力点头,语气肯定:“千真万确!”
“此人谈吐不凡,对天下大势的分析鞭辟入里,对渔阳的利弊也看得十分透彻。”
“属下任职多年,见过的贤才不在少数,除了戏先生外,却从未见过如此兼具德才与远见之人,故而第一时间前来向主公禀报!”
“快!带我去见他!”刘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当即迈步向外走去。如此顶尖人才,绝不能失之交臂。
董昭连忙引路,二人快步穿过太守府的回廊,径直向西侧的招贤馆走去。
刚走到招贤馆的门口,便看到一位身穿青色儒衫的中年人正端坐在窗前的案前,手中捧着一卷《管子》,神情从容淡定,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无关。
此人约莫三十馀岁,面容清瘦,颔下留着一缕短须,肤色略显黝黑,想必是长途跋涉所致。
他的眼神锐利而沉稳,仿佛能看透事物的本质,眉宇间带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
不用董昭介绍,刘靖便已断定,此人定然就是毛玠。
毛玠听到脚步声,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转头看来。
当他看到刘靖身着太守官袍,面容温和却自带威严,身后跟着神色躬敬的董昭时,便知此人便是渔阳太守刘靖。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儒衫的衣襟,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陈留毛玠,字孝先,见过刘府君。”
刘靖快步上前,伸手扶起毛玠,语气热情而恳切:“孝先先生不必多礼!”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先生一路辛苦,快请入座详谈。”
毛玠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刘靖竟会如此礼遇自己,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暖意,连忙逊谢道:“府君谬赞了。”
“毛玠不过是一介布衣,因宦官乱政,朝政日非,才四处漂泊。”
“听闻府君在渔阳励精图治,安抚百姓,抵御外侮,又广纳贤才,故而前来投靠,希望能为安定北方、匡扶汉室尽一份绵薄之力。”
刘靖笑着请毛玠入座,董昭在一旁亲自为二人奉茶。
待茶香袅袅升起,刘靖率先开口,试探着问道:“孝先先生,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宦官专权,士族争利,地方豪强兼并土地,流民日增,民间黄巾之祸已露端倪。”
“不知先生对当前的天下大势,有何高见?”
毛玠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府君所言极是。”
“如今朝廷纲纪废弛,宦官与士族争权,政令不通,地方吏治腐败,百姓困苦不堪。”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刘靖身上,语气凝重:“渔阳地处幽州北部,北接乌桓、鲜卑,南邻冀州、青州,东靠渤海,西通并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府君若想图谋长远,必先守住渔阳这一基业。”
“当务之急,是安定地方、发展生产、整顿军备,如此方能循序渐进,成就一番大事。”
刘靖闻言,心中暗暗赞赏。
毛玠的分析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更为透彻深远。
他点了点头,又问道:“先生所言极是。那依先生之见,我渔阳郡当前最急需做的事情是什么?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府君客气了。”毛玠放下茶杯,语气诚恳地说道,“渔阳当前最该做的,有三件事。”
“其一,继续大力发展屯田,推行军民分耕,增加粮食储备。民以食为天,兵无粮自乱,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粮食充足,才能为后续的战乱做好准备;”
“其二,整顿军备,补齐步兵短板。渔阳骑兵精锐,天下闻名,但步兵实力薄弱,若遇守城之战或平原攻防,难以发挥作用,需尽快招募勇士,加以严格训练,使步骑协同,方能无往不利;”
“其三,持续招揽贤才,充实府衙。如今渔阳虽有几位贤才辅佐,但仍显不足,需广纳天下英才,无论是文臣武将,还是工匠农师,只要有一技之长,皆可录用,如此方能群策群力,共渡难关。”
刘靖听着毛玠的话,越听心中越是敬佩。
他当即站起身来,神色郑重地说道:“先生所言,字字珠玑,句句切中要害!我渔阳正需要先生这样的栋梁之才来辅佐。不知先生是否愿意留在渔阳,与我一同治理郡府,安定北方,辅佐汉室?”
毛玠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起身躬身,语气坚定而诚恳:“毛玠虽不才,但愿为主公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靖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扶起毛玠,朗声道:“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