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看着刘靖,有些不解地问道:“兄长,是不是对他们太宽容了?”
“时间一久只怕他们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刘靖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别急。这些人里鱼龙混杂,有能用的,有没用的,但大多是些想混日子的。”
“得想办法把那些不安分,没用的剔除出去,但不能操之过急,一来,还是以稳住局面为主。”
“二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还得细细甄别。”
张辽点了点头,道:“兄长果然深谋远虑,辽远不如已!”
刘靖笑了笑,道:“你也别闲着,我有个想法,不如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个月内,你去招募些兵勇?”
听到这话,张辽反而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兄长之前不是说要训练什么劳什子屯田兵吗?”
刘靖叹了口气,解释道:“屯田兵自然要练,但那事儿急不得。”
“屯田兵没个两三年怕是成不了气候,我们现在的情况,等不起那么久了。我们急需的是一支能立刻派上用场的劲旅。”
张辽想了想,觉得刘靖说得有道理,便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去招募一些汉民吧。”
刘靖却摇了摇头:“汉民要招,但有个前提,必须身家清白。不过,招募的主力,我想还是放在乌桓人身上。”
见张辽有些意外,刘靖便解释道:“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对那些部落首领或许适用,但对底层的牧民倒不一定适用。”
“尤其是那些小部落的人,他们常年被大部落欺负,日子过得很苦。”
“对他们来说,能过上好日子、能吃饱饭,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能给他们这些,他们就会为我们所用。”
“而且,草原上长大的人,骑射功夫都不差,招他们来,能最快形成战斗力。”
对刘靖来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听刘靖这么一说,张辽也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便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只是这粮草问题,兄长可有什么头绪?”
刘靖喝了口蜜水,胸有成竹地说:“粮草的事,你不用操心,为兄已经有办法了。至于招募条件,你就告诉他们,只要愿意来,每年我们给他们两石盐。”
张辽听到这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两石盐?这在草原上,两石盐都能换三头牛或者两匹马了吧?”
刘靖笑了笑:“正是。所以,这个条件足够有吸引力了。”
“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张辽又问:“那我要招多少人?”
刘靖沉吟片刻,想着张辽后来以八百精锐威震逍遥津的事,道:“我们现在有五十多个亲信,这些人可以全部充任军官。你再招七百多人,凑够八百之数,如何?”
张辽心里算了一下,八百人,每年光是盐就要一千六百石,这还不算军饷和马匹的消耗,确实有些冒险。但他看了看刘靖,还是坚定地说:“好,我这就去办!”
雍奴县的官员们发现,自从刘靖来了之后,他们的日子好象没什么变化。
刘靖似乎对县里的事务不怎么上心,平时要么在城里闲逛,要么就骑马出去打猎。
不少人在背后都议论,说刘靖就是个纨绔子弟,花钱买了个官来过瘾。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刘靖派了张辽去招募士兵,虽然也招了七八十个汉人,但更多的是六七百个乌桓人。
这些乌桓士兵大多是在雍奴附近招募的,不少人都会说几句汉话,就算不会说的,也基本能听懂。
刘靖招募的这些乌桓人,基本上都是乌桓等部族的底层牧民,生活极其贫困,别说铠甲了,连件象样的衣服都凑不齐。
刘靖写了几封信给郭鸿求援,又让人搜查了雍奴城的府库,终于找出了一千套军服。
此时,雍奴城外的演武场上,尘土飞扬。
刘靖站在高台上,看着那些正在搭建木栅栏的乌桓士兵,又看了看正在现场指挥的张辽,微微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些乌桓人在草原上自由惯了,野性难驯,要管住他们,必须得有硬手段。
幸好张辽出身军伍世家,他父亲就曾统管过不少异族士兵,深知如何让这些人服服帖帖。刘靖心里清楚,要让这些人听话,光靠嘴说是没用的,必须靠实力。
“集合!”
六七百名新招募的乌桓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骚动。他们大多是被盐巴吸引来的底层牧民,本就自由散漫,又对这些汉官心存疑虑。
这些人都看着领头的刘靖,发现这刘靖竟然是个小白脸,不少乌桓兵心里都多了几分鄙夷。
刘靖看到这一幕也不恼,指着旁边的张辽,说道:“你们以后就归他训练了。”
人群中,几个领头的乌桓壮汉更是大声嚷嚷:“听说汉人当官的只会读书,连马都骑不稳,还想训练我们?“
“就是!让我们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张辽面色一沉,正要催马上前,却被刘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