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想让沈砚修看到,过了半天才开口:“我是不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打伤了你,辜负了阿坤,我太任性了…”
沈砚修有点搞不清状况,强硬地把她的手掰开,又用指腹一点点把她眼角的泪痕拭去,看到女人哭了,他对阿坤也起了一点脾气。
“你辜负他什么了?”
他又想到一种可能,声音温柔下来:“还是,你舍不得他?”
“不是…不是那种舍不得。”桑晚带了点哭腔,有些难为情。
她没办法告诉阿坤,她好像一直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要做任敏之的好下属,要做桑华庭的好姐姐,要照顾阿坤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但是在沈砚修这儿,她可以一直做一个小孩儿。
可以逼他一直让步。
她仰起头,眼睛又红了:“我太任性了,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从你不管不顾地到九龙城救我的时候,我大概就知道了。我仗着你爱我,一直在逼你。”
沈砚修被她逗笑了:“你逼我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桑晚歪头想了想,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很多啊,以前就逼着你对桑远峰让步,后来又逼着你放了阿坤,逼你把赌牌交给任敏之。”
她握着沈砚修的手,不知道他刚刚听到了多少:“我…不是阿坤说的那样的,我喜欢待在你身边,我不想一直做一个大人了…太累了…”
过了这么久,她好像第一次觉得太累了。
沈砚修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她还是以前那样,喜欢一个人就毫无保留,可以一次次地走向自己。
但是他不是毫无感情经验的男人了,俯身亲了亲她没有温度的嘴唇,带着安抚的力道,把她揉进了自己怀里:
“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别老把喜欢挂在嘴边,告诉我一次就好了。下次变心了再通知我。”
“沈砚修!”
桑晚瞪着眼睛,觉得他真是惯会破坏气氛的。
“活该你没人喜欢!”
沈砚修看她嗔怒的样子觉得很安心,把她放倒,让她躺在自己腿上,两个人在车里静静坐了一会儿。
很快就是新的一年了,这好像是十几年来,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
分离总是多过相聚,到了现在,他只想和她两个人待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砚修又开口:“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如果她不走,他一定不会让她流产,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
桑晚笑了:“沈二公子眼高于顶,我不走,你瞧得上我这个私生女吗?我留下来一辈子就那样了,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
沈砚修沉默了:“别这么说自己,当时是我太傲慢了。”
“切,虚伪!就是瞧不上我,还不承认。”
桑晚不领情,把头转到一侧不看他。
沈砚修知道说不过她,也不反驳,低头看她生动的样子,起了一点玩心,伸手挠了挠她肘窝,一只手还护着她的头怕她撞到。
桑晚不禁逗,没两下就在他腿上窝成一团,头发也被揉乱了。
“沈砚修,你别玩了!你说不过我就动手,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我生气了!”
沈砚修看她不难过了,终于停了手,把气喘吁吁的女人扶起来,熟练地帮她把皱皱巴巴的衣服整理好。
“女孩子要注意点。”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让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凌乱的样子,开口取笑她:“自己看看,脸都红了,还大白天的呢,就勾引我。”
桑晚直起身子,把自己的项链戴正,又推开他:
“你要死了。我用得着勾引你?”
她看了看时间,两个人已经胡闹了半个多小时了。
“雨晴还在家里呢,我们回去吧。”
沈砚修拔了车钥匙,满怀信心:“嗯,走吧,她一定会喜欢我的。”
桑晚没说话,也不知道沈砚修哪儿来的自信。
两个人牵着手一路走到大门前。
家里的阿姨已经知道温宁要回来,听到铁门的动静,抱着雨晴出来了。
今天雨晴明显是被阿姨精心打扮过的,穿着红色的新衣服,梳了两个羊角辫,活泼可爱。
她一看到桑晚就从阿姨怀里跳了下来,一路小跑到桑晚身边,扑进了妈妈怀里。
桑晚可太想她了,觉得自己真是不负责任,能一走三天没个消息。
她把雨晴抱起来,狠狠亲了两口:“我们宝贝这几天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