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姑妈,早上我和叶朝远见过了,事情谈得差不多。这个叶朝远真难伺候,以为他是谁?如果不是看在他主子的份上,轮得到他对我冷嘲热讽?!”
苏曼文姑妈难得来一次,看到她早上刚从外面回来就一肚子火气,问了她一句:
“他说什么了,惹你发这么大脾气?”
桑晚听到声音,在门外站住了。
原来那个男人叫叶朝远。
“还能说什么,总归说我成了付家的三姨太了。付文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利用我们苏家背后的关系,还不想给我该有的名份。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算了。”
她越说越激动:“姑妈,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吗?大家都说我和那个任敏之没什么区别,都是痴心妄想想做付夫人的女人。”
“她凭什么和我比?一个酒店服务员出身。十年前,给我当佣人都不配!”
桑晚还站在门外,来了这边这么久,她已经逐渐接受了这里的文化。
到底是改革的春风吹得不够彻底,港澳地区在全世界都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又发达又封建,纸醉金迷中,还保留了传统了等级观念。
她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姑妈在港澳圈子里浸染得久,现在倒是沉得住气:“就为这个?”
她拍了拍苏曼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曼文啊,这件事你还真怪不了付先生。付家情况复杂,不光有任敏之,还有大公子。付文礼还在壮年,大公子最怕的就是你一进门,给付家生下儿子,他的继承权就岌岌可危了。这次关于付先生念旧深情的宣传,一大半是他的手笔。付先生也是被架上去了。”
“那怎么办?”
姑妈笑了一声:“不要在乎这些虚名。尽快给付文礼生个儿子,到时候不用你花功夫,文礼就会替你铺路的。”
话音未落,外头走廊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赌场里宾客渐渐多了,笑语声、筹码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透过厚重的门板,压得空气有些闷。
桑晚在会议室门口轻咳了一声。
里面的谈话声猛地止住,片刻后,门“咔嗒”一声开了。
苏曼文走了出来,她和早上相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香槟色的套裙在灯下泛着细密的光。
她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桑晚——脸上神情严肃,配着她的职业装,显得锋利而冷淡。
苏曼文只是怔了两秒,就知道刚刚她说的话被桑晚听去了,现在脸上看不出来,心里不知道在怎么笑自己。
她朝桑晚逼近了一步,目光直视着着她:“你得意什么?”
桑晚眉心一拧,语气平静:“苏总哪里看出来我得意了?
她不过无意中偷听了个墙角,连笑都没有笑一声,还好心提示她注意影响。
苏曼文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指尖点在她胸口:
“我后来才知道你就是文礼生日那天带出来的那个女人。文礼是对你有点兴趣,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劝你安分点,要不然你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贵宾厅经理该做什么,你心里清楚。别以为坐在那个位置,就能安然无事。去年那个林经理是怎么疯掉的,你应该听过风声吧?”
桑晚面不改色,她私下被阿坤训练了一个月,现在已经很少在乎这种程度的恐吓:
“苏总,您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这半年您临阵换将,是我帮你稳住了最赚钱的贵宾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现在腾出时间了,正好琢磨一下怎么给付先生生个儿子保住自己的地位。等你坐上了付夫人的位子,付先生外面这些女人,包括任敏之,不都交由你处置吗?”
最后两句话说到了苏曼文心坎里,她眼里松懈下来,放过了桑晚,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她一走,桑晚长出了一口气。
她真想任敏之能尽快接手新天地。她已经选择站队了,任敏之发迹,她才能跟着沾光,不用再提心吊胆得过日子。
今天赌场的事不算多,她清点完当天的赌桌场次后,便一直在大厅坐着。
一天之内,接连开了几场百万级别的大桌,别的荷官不敢冒然上场,怕一个细节出错惹恼贵客。她盘点筹码最为专注,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她去撑场面,维持秩序。
或许是因为她足够专业,又带着面具,这一个月下来,竟然没有贵客为难过她。
到了晚上的时候,远处的钟声响起,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桑晚送走了港岛的几个富商,一回头,发现那几个人又来了。
为首的男人现在她已经能叫出名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