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沈家良语气温和,却意味深长。
沈砚修知道他的意思,不在意地笑了:“那就是有人不满意?这是难免的。总归是动一些人的蛋糕的。传统产业受的冲击很大,现在越来越明显了。”
“前一阵讯宇科技和国有大企业打了官司。我帮了讯宇一把,估计有人要记着我的仇了。”
沈家良没有说话。
沈砚修长这么大,大概只愿意给沈家良一个人解释自己,而且有十足的耐心:
“父亲,您不能心慈手软。时代不同了,我们如果不和对的人合作,沈家很快就会被淘汰。”
“全靠政府补贴才能风风光光的企业,到底能活多久?大哥是研究这些的,您可以问问他。得罪了这些势力又能怎么样?再过几年,他们连浪都翻不起来。”
沈家良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是觉得自己的小儿子还是过于大胆了一些。,他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算了,你放手干吧。你在辉市地位特殊。年纪摆在那儿,不可能给你高职级。但是有政府部门那个职位,很多时候你做事会方便一些。”
“过几年,你调回京市,政治资本足够,仕途发展会水到渠成。到时候你大哥也能独当一面了,下放出去我也能放心。”
沈砚修笑了笑,自己父亲真是老谋深算。
连培养儿子也要两边下注。无论是大哥,还是他自己,以后担起重任都够格。
“爸,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再进一步吗?那几个位置,你看中了哪个?您等着,再给我几年时间,辉市的格局我一定帮您铺好。到时候没人敢反对您。”
“胡闹!说话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
沈家良偶尔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砚修,你骨子里太狂妄了,我以后怎么把沈家这摊子交给你?”
沈砚修想到了什么,觉得马上他就不需要担心这一点了:
“那就交给大哥大嫂吧。您别小看大嫂,我瞧着,她以后说不定能压大哥一头呢。”
“你倒舍得?”
沈砚修没再说话。
院里风微凉,雪落在祠堂屋檐上,寂静无声。
出了沈宅,沈砚修开着车在夜色中穿梭。
雪越下越大。路面已经泛起薄白。他关了音乐,车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呼吸。
城市在雪夜被放慢了节奏,他从西边的万寿路一路绕行。
一直又回到原点,他又继续绕上三环,继续顺着空荡的高架向前。
已经快到凌晨两点,路上的车辆明显少了。
路上偶尔有奥迪a8l经过,低调又扎眼。
他忽然释然了,其实也挺好的,他自由惯了,还是喜欢开豪车。
回到澹园的时候,天边有微弱的曙光。
他一直开着天窗,整个人都冻透了,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刚从后面把人抱住,桑晚就醒了,迷迷糊糊之中,她问了一句:
“砚修?身上怎么这么凉?”
沈砚修松开了她,没有回应她。
桑晚刚刚也睡得不踏实,转过身来,轻轻揉搓他的后背,又把自己的身体贴到他的胸膛上,想让他舒服一点儿。
“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我的气?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后不提了好吗?”
沈砚修伸手摸了摸她眼睫,似乎没有哭过的痕迹。
放下了手,也没理她。
桑晚莫名地笑了:“我又不是来还泪的,哪能天天哭啊。”
“以后都不哭了。”
沈砚修:“你说的。”
“嗯,君子一言。”
沈砚修捏住了她的脸颊,狠狠把那点软肉拧了起来。
“哎呀,疼!”
沈砚修:“再说点我喜欢听的。”
桑晚觉得他今晚有点奇怪,她哪知道他喜欢听什么:“比如?”
沈砚修眼都没睁,有点没好气:“你说过的。”
桑晚会意,抱着他更紧了一点:“哦,我喜欢你呀——”
这几个字被她说的带了点俏皮。
沈砚修:“说清楚点,谁喜欢谁。”
“桑晚喜欢沈砚修。”
她一边说,一边笑,觉得这好像是这几年最开心的时候。
说完又想亲他,被他躲过去了。
沈砚修:“不对,用你以前的名字。”
“…你都知道了呀。是许士杰和你说的吗?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一点…也不好”
桑晚有点沉默了,把头埋进了冰冷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