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人虽然无礼,却不是一个坏人。
这两天远峰集团的情况仍在一路向下,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不能坐视不理。既然这个人说桑家马上会有求于他,那他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那辆宝马从酒店出发,她匆匆拦下一辆的士,跟了上去。
车子在经过湾仔的时候,许士杰忽然往后看了一眼。他眼神极为犀利,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那辆一直保持距离的车。
车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冷笑一声,桑家的女儿真是阴魂不散。他问正在开车的阿诚:“刚才那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阿诚看了一眼后视镜:“不好意思,许哥,我没注意到。现在怎么办?”
“靠边。”许士杰语气不容置疑。
黑色轿车靠边停下。
后面的出租车猝不及防,也跟着慢了下来,差点被后车鸣笛催促。
许士杰透过后视镜,看见那车上的人似乎在犹豫。他沉声吩咐道:“掉头,走东环绕道。”
“许哥,要甩掉她?”阿诚这下也看清了车上坐的人,一脸娇纵,是桑家二小姐。
“对,甩掉她。”许士杰有些不耐烦,“自不量力。”
车子重新启动,急速右转,绕进了狭窄的旧城区巷道里。
出租车紧随其后。
引擎轰鸣声在逼仄的巷道里回荡,路两侧是低矮残旧的唐楼,墙面斑驳,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
阿诚面无表情地开车着,车速逐渐放缓,忽然间方向盘轻轻一拐,往九龙城外围开去。
许士杰直起了身子,周身紧绷,车窗外的冷风呼啸而过:
“阿诚,什么意思?”
“导航说这条不堵车——”
话没说完,许士杰已经将腰间的黑色手枪抽了出来,抵在了他脖子边上。
“停车。”。
许士杰眼里寒光毕露,声音却平静得听不出一点波澜。
“许哥……对不起。”
“停车。”
阿诚颤着手打了方向盘,车子停在了一条昏暗的工业区小道里。许士杰推门下车,眼神警觉地扫视四周。
这是一片废旧厂房群,早就没人办公,墙面脱漆,铁门生锈,隐约能听见远处海风掠过杂草的声音。
许士杰侧身,皮鞋对准车身,枪口没离开司机半寸:“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诚咬牙不语。
下一秒,几束手电的光从黑暗中亮起,周围陆陆续续走出几道人影。
“许sir,老朋友了,别紧张。”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浓重的港腔。
药效起了作用后,桑晚在飞机上睡着了。
这个安眠药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容易多梦。
她又梦到了自己在冰冷的海底,四周幽暗死寂,她向着那个光源游过去,结果怎么样都是徒劳。
一个失重的感觉传来,梦境的最后一幕停在一张泪痕斑驳的脸。
“华庭!”
她惊叫着醒来,林忠提示她该下飞机了。
下了飞机,林忠给许士杰打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
桑晚坐在餐厅里,看到林忠的脸色不对,问了一句:“怎么了?”
林忠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没有理她,又给许士杰另一个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依然是忙线。
“桑小姐,我先送你去酒店。许先生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您哪儿都不准去。”
桑晚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态度:“好,那我可以给我妹妹打个电话吗?”
林忠没有拦她。
桑晚拿出手机,拨通了华庭的号码,那边只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四目交汇,两个人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我妹妹这几天一直和许先生在一起吗?”
林忠没有说话。
她眼神陡然间变得锋利:“给沈砚修打电话。”
林忠摇摇头,盯着她因为紧张变得冷酷的脸庞。他接到人的时候并不喜欢桑晚,太过柔美破碎的一张脸,典型的红颜祸水。
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位桑家大小姐的脸上已经没了脆弱的神情。
“我再说一遍,给沈砚修打电话!”
林忠:“桑小姐,你别为难我。明天就是沈先生的订婚典礼,您最好不要无事生非。”
桑晚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眼底泛起冰冷的寒意:“你们的人都在哪儿?许士杰出事了不明白吗?!”
“我不关心你们沈家的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