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决然取代。“我…我试试!我年轻时跟个老流浪医生学过点皮毛,知道几种能止血消炎的土方子,但这荒山野岭…”
他立刻指挥跟来的妇孺:“快!去找干净的布,烧开水!还有,去看看那些掠夺者的尸体,他们身上说不定有抢来的药品!哪怕是最劣质的止血粉也好!”
幸存下来的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虽然希望渺茫,但至少有了努力的方向。
林烨看着老查理忙碌起来,指挥若定,心中稍安。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林烨!”雷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
当林烨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身上好几处伤口都被粗糙但还算干净的布条包扎着,虽然依旧疼痛,但至少血是止住了。阳光从加固过的窗户缝隙透进来,洒下斑驳的光点。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别乱动!”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响起。林烨转头,看到雷娜靠在门边,正用一块磨刀石打磨着她的短刀。她左臂也用夹板和绷带固定着,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你流了很多血,能活下来算你命大。”
“阿雅呢?”林烨急切地问。
雷娜磨刀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老查理用能找到的草药给她敷上了,血算是勉强止住,但一直发高烧,说胡话…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今晚了。”
林烨的心沉了下去。他沉默片刻,又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清理得差不多了。”雷娜放下磨刀石,走到床边,“死了六个我们的人,伤了十几个,包括你我。掠夺者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剩下的都逃了。缴获了一些武器、食物,还有几辆勉强能动的破烂车。老查理正带人加固大门,清理战场。”
一场惨胜。虽然成功击退了强敌,保住了据点,但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沉重。尤其是阿雅…
“巴洛克…”林烨念出这个名字,带着冰冷的杀意。
“没找到尸体,应该是被手下拼死带走了。”雷娜眼中也闪过寒光,“不过挨了你那一刀,就算能逃回去,估计也半废了。短时间内,‘碎骨’应该没能力再来找我们麻烦。但这仇,算是结死了。”
林烨点了点头。废土之上,仁慈往往是奢侈品,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巴洛克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
他尝试集中精神,感应脑海中的系统。那台pda的虚影依旧存在,但比之前更加黯淡,裂纹似乎也更多了,屏幕漆黑,没有任何反应。无论他如何尝试集中意念,都如同石沉大海。
能源耗尽了?还是…因为最后那超越极限的“模拟”和反击,导致了某种更深层次的损伤?那种在绝境中突然涌现的预判能力,究竟从何而来?与这破损的系统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疑问盘旋在心间,却没有答案。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是让这个初生的“曙光”基地真正站稳脚跟。
他深吸一口气,忍痛坐直身体:“雷娜,帮我叫老查理过来。我们得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
雷娜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他恢复得这么快,或者说,意志如此顽强。她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老查理带着一身尘土和疲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忧色:“林小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林烨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查理叔,辛苦你了。现在基地里,还能动、能做事的人还有多少?”
老查理叹了口气,掰着手指算道:“算上轻伤的,还能干活的大概有三十人左右。粮食省着点吃,还能撑半个月。水倒是不缺,你之前弄的那个净水装置很好用。最麻烦的是药品,尤其是消炎药,几乎没有了,阿雅那孩子…”
林烨打断他:“药品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当务之急,有几件事必须立刻做。”
他的语气冷静而坚定,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代码世界中运筹帷幄的程序员,只是战场从虚拟变成了残酷的现实。
“第一,彻底清点我们所有的战利品和剩余物资,分类登记。每一颗子弹,每一块面包都要算清楚。”
“第二,重新规划防御。这次大门被攻破是个教训。我们需要更坚固的大门,更多的了望点,更完善的陷阱体系。这件事,需要你带着有手艺的人尽快完成。”
“第三,统计所有人员的特长。谁会种地,谁会打铁,谁会修理,哪怕只是认得几种草药,都要记录下来。我们需要人尽其用。”
“第四,派出侦察小队,不是去追击巴洛克,而是摸清我们周边一天路程内的情况。有没有其他的掠夺者团伙?有没有可以交易的小型聚居点?有没有可能找到旧世界的医院或者药房遗迹?”
老查理听着林烨一条条清晰指令,眼中的忧虑渐渐被一种信服所取代。这个年轻人,在经历如此惨烈的战斗后,没有沉浸在悲伤或恐惧中,反而迅速抓住了生存和发展的关键。他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林烨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