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浑浊，只馀下一丝散修特有的，对前路的迷茫与麻木。
最后，他金丹中期的气息急速收敛、伪装，最终稳定在筑基后期的水准，还是那种根基不稳、法力虚浮的类型。
前后不过十几个呼吸。
那个指点江山的青莲岛主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落魄潦倒，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中年散修“厉飞”。
苏芸在一旁静静看着，美眸中满是震撼。
她知道道主神通广大，却没想到这伪装之术，能达到如此改头换面的地步。
若非亲眼所见，她绝无法将眼前这个落魄大叔，和那个宛如神只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我走之后，岛上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李牧歌开口，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而低沉。
“是，道主。”苏芸深深一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苏芸……恭候道主凯旋。”
李牧歌点了点头，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青莲岛。
……
三日后。
沉星湖，归墟之眼。
这片水域终年被狂暴的雷云笼罩。
一道道水桶粗细的闪电撕裂天穹，狠狠劈入下方的黑色湖水，激起万丈狂澜。
湖面中心，一个巨大无朋的旋涡缓缓旋转，深不见底，散发出能吞噬神魂的吸力。
此地，是沉星湖有名的死亡禁区。
但今日，这片禁区的外围，却聚集了前所未有的生灵。
一艘艘形态各异的楼船法宝，悬停在雷暴局域之外，泾渭分明。
最张扬的，无疑是噬魂殿那艘由无数白骨拼接而成的巨舟。
舟身黑气缭绕，鬼音不绝，令周围百里的势力不敢靠近分毫。
骨舟甲板上，黑魇护法负手而立，死死盯着远处的旋涡中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狂热。
不远处，一艘碧玉打造、形似莲花的花船，与一艘缠绕着黑色水流的乌木战船并排停靠。
正是幻心宗与玄冥教的队伍。
甲板上，一名身姿妖娆的宫装女子，正与一名面色阴沉，眼神有如毒蛇的黑袍男子低声交谈。
正是花弄影与冥川。
另一个方向，一艘造型古朴的楼船静静悬浮，船体好似一座移动的阁楼。
船上挂着“墨”字旗幡，正是墨楼的座驾。
除此之外，还有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势力，以及成百上千的散修，都聚集在此，妄图在这场盛宴中分一杯羹。
李牧歌所化的“厉飞”，便混迹在这些散修之中。
他驾着一叶最普通的扁舟，停在最外围，低着头，默不作声，完美融入了底层修士的背景板。
他的神念，却早已无声无息地掠过全场，将所有关键人物的表情与气息，尽收眼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正午时分。
异变陡生！
笼罩归墟之眼的万年雷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侧退散！
下方那恐怖的旋涡，旋转速度也骤然放缓。
轰隆——！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从旋涡中心深处传来，震得所有人气血翻涌。
紧接着，在全场震撼的注视下，一道七彩霞光冲天而起！
霞光之中，一座古老而宏伟的水晶宫殿，缓缓从旋涡深处升起。
那宫殿完全由不知名的蓝色水晶构成，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光彩。
殿宇之上，雕刻着龙凤呈祥，仙鹤飞舞的图案，充满了道韵。
“洞府出世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点燃了全场！
“冲啊！”
离得最近的几个小势力和散修再也按捺不住，化作流光，疯了一般冲向水晶宫殿。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宫殿百丈范围。
嗡——！
一层无形的蓝色光幕骤然亮起。
那几名修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光幕中瞬间化为飞灰。
“是玄龟真人的护山大阵！还没完全消散！”有人惊呼。
就在此时，噬魂殿的骨舟动了。
它一马当先，带着滔天凶威，直接撞向了那层蓝色光幕！
“所有弟子听令！结万魂噬灵阵！给本座，破开它！”
黑魇护法发出刺耳的尖啸。
霎时间，骨舟之上万鬼齐哭，一道由无数怨魂组成的黑色洪流，狠狠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