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咂嘴,回味着当时的惊险。
“那血屠是黑煞教的叛徒,事先躲了起来,突施冷箭,直扑背对着他的凌血薇!那妖女当时正与我和李兄缠斗,全然未觉。”
“结果你猜怎么着?”
楚风一拍大腿,
“那妖女重伤倒地,血屠转身便朝我扑过来!我正是刚从地上起来,连剑都不在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赵元辰听得入神,下意识道:“然后呢?”
“然后?李兄挡在我身前,法术连发,阻挡片刻,随后十二把青莲剑发出一道青色光柱瞬间杀了血屠!”
楚风语气带着钦佩,随即又变得困惑,“可杀了血屠之后,事情就变得古怪了。”
“李兄提着血屠的尸体,对那显然也受了伤的凌血薇说:‘此人罪大恶极,需悬于镇口牌坊示众三日,以慰亡魂。三日后,尸体你带走复命。’”
“那妖女当时脸色煞白,盯着李兄看了好久,最后竟真的同意了!还留下了解药以示……谢意?反正我就糊里糊涂看着李兄把血屠挂了上去,三日后,那妖女果然准时出现,收了尸体就走。”
楚风摊开手,一脸的不解。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你猜他怎么说?”
赵元辰已被这曲折的往事完全吸引,呆呆摇头。
楚风学着李牧歌当时那冷静到极点的语气:“‘杀他是本分。悬尸示众,可平民愤,扬正气。尸体予她,可换其一个人情,省去日后诸多麻烦。一举三得。’”
赵元辰呆立原地,过往对师兄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刷新。原来那看似离经叛道的决定背后,竟是如此冷静至极的权衡。
就在这时,李牧歌站了起来。
他没有理会身后的对话,径直走到船舱门口,望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江雾。
他的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小的黑色木羽,样式奇特,刻着细密如水波的纹路。正是他方才从船舷边捡到。
他摩挲着木羽,沉默了片刻。
而后,他头也不回地开口。
“赵元辰。”
“……弟子在。”赵元辰从震撼中回过神,仓惶应道。
“传令。”
李牧歌的声音穿透船舱的嘈杂,清淅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决断。
“船头转向。”
“不去云梦城了。”
“改道,青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