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牧歌站在庭院中央,默默反思着这次的战斗,这次虽然任务完成,但是自己还是被诸多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
战斗时情形弄得险象环生,自己的诸多法术和法器都没用上,这可一点也不好。
但归根到底,还是战斗经验不足的问题,但是自己大部分时间是在宗门修炼,即使宗门任务大多数也不会用这样的战斗经历,同门切磋的话和真实的战斗差的又太多。
所幸李牧歌还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利用幻术,结合阵法,炼制出一门幻阵,幻阵中模拟出各式各样的敌人与自己战斗,这样一来,勉强算是给自己补上战斗经验不足的问题。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
这天,李牧歌去了藏书阁,赵元辰熟门熟路地翻过李牧歌小院那低矮的青砖墙头,轻盈落地,连一丝灰尘都没惊起。
他左手稳稳拎着个油亮的酒葫芦,右手随意拍了拍沾上墙头碎叶的窄袖,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傍晚格外响亮:
“牧歌!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浮玉山新酿的‘醉云烧’,保证……”
话音戛然而止。
院子里空荡荡的,李牧歌常坐的那方青石凳上,只馀下几片被风吹落的竹叶。
赵元辰撇撇嘴,嘀咕道:“这家伙,又躲哪儿清修去了?”
他习惯性地抬脚就往正屋方向迈去,打算先把酒放下。
脚尖落下的地方,恰好是庭院中心那块略显光秃的石板——正是李牧歌布下幻阵的阵眼所在。
嗡!
一股无形却沛然的吸力猛地从脚下传来,仿佛深不见底的旋涡。
眼前熟悉的庭院景象瞬间扭曲、撕裂,像被打碎的琉璃镜。
温暖夕照下的竹影、青笞、石阶……所有色彩和轮廓疯狂地搅动、重组、褪色。
寒意,一种冰冷彻骨、直透骨髓的阴森气息,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瞬间取代了夏末傍晚的微热。
光线急剧黯淡,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瞬间捂住了天光。
仅仅一步之差,赵元辰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完全陌生的死寂荒原。
头顶是压抑、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沉沉地低垂着,仿佛随时要崩塌下来。
脚下是龟裂、贫瘠的灰黑土地,寸草不生,只有粗粝的砂石硌着鞋底。
远处,几棵枯死的、枝桠扭曲如鬼爪的怪树,在凝滞的空气中投下狰狞的剪影。
一股混杂着腐烂泥土和铁锈般的腥气,浓得化不开,粗暴地钻入鼻腔。
“幻阵?!”
赵元辰心头剧震,瞳孔骤然收缩。
来不及细想,多年习剑的本能已让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弓弦,右手闪电般按在了腰间那柄细长轻剑的剑柄上,温润的触感带来一丝安定。
指尖灌注真元,随时准备弹出剑锋。
呼…呼…呼……
死寂被打破了。
一种令人牙酸的、密集的刮擦声,如同无数骨爪在粗糙的岩石上拖行,从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地涌来。
声音层层叠叠,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浪潮。
灰暗的地平在线,涌出了白森森的潮头。
骷髅。数不清的骷髅战士,眼框中燃烧着幽幽的绿色魂火,拖着锈迹斑斑的骨刀骨剑,迈着僵硬而迅捷的步伐,如同决堤的白色洪流,朝着孤身一人的赵元辰席卷而来。
腐朽的气息瞬间浓烈到令人窒息。那空洞眼窝里跳动的绿火,汇聚成一片冰冷的、充满纯粹毁灭欲望的死亡之海。
“好个李牧歌,弄出这鬼东西!”
赵元辰啐了一口,眼中却燃起一股被激怒的战意,没有丝毫退缩。
他清喝一声:“开!”
腰间轻剑应声弹出,宛如一道清冷的月光撕裂了昏暗。
他足尖一点,身形不退反进,主动撞入那汹涌的白色骨潮。
剑光乍起!
他的剑路轻灵迅捷到了极致,身影在刀光骨影间穿梭,宛如一只穿花拂柳的雨燕。
剑尖每一次点出、每一次划动,都精准无比地命中骷髅战士关节连接的脆弱部位。
手腕微抖,蕴含真元的剑尖或点或挑,只听得“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一具具冲在最前的骷髅,颈骨断裂、臂骨分离、腿骨粉碎,化作散落的白骨,被后面汹涌的同袍踩踏成齑粉。
然而,骷髅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
它们没有恐惧,不知疼痛,踩着同伴的碎骨,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歇地扑上。
赵元辰的剑光如同在暴风雪中飞舞的银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