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分明存了废人之心!若非杨奇筋骨强横异于常人,此刻躺下的便是他!此等同族相残、恃强凌弱之举,是否已是失控?!是否更该警惕?!”
最后,他目光死死锁住杨战天,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风险?!我杨弘今日,便担下这份风险!资源倾斜之令,绝无更改!杨奇所需,库房务必全力供应!若有短缺,便动用家族储备金!若储备金不足,便缩减我杨弘一脉所有供奉!乃至变卖我名下产业!”
他环视全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众人心上:“杨家要的不是账本上那点死气沉沉的数字!要的不是守着金山银山苟延残喘!要的是一飞冲天的希望!是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真正站稳脚跟、震慑八方的底气!之才,当待非常之礼!枯藤老树,接不住九天新凰!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斩钉截铁:“至于杨奇之力来源,心性根底…我杨弘以家主之位,以列祖列宗之名立誓!必亲赴听涛阁,彻查清楚!若他真有半分邪祟魔性,真有半分危害家族之心…无需大长老动手,我杨弘…亲自清理门户!一掌毙之!”
“但若他心向正道,身负大气运!”杨弘的目光如同燃烧的星辰,扫过杨烈山、扫过那些执事长老,最终再次与杨战天阴冷的视线狠狠碰撞,“那么今日所有投入的资源,所有承担的风险…都将是我杨家,浴火重生、威震八荒的…第一块基石!”
掷地有声!以家主之位立誓!亲自查证!亲自清理门户!
这近乎破釜沉舟的宣言,带着一种惨烈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意志,瞬间镇住了全场!杨烈山张大了嘴,看着家主那苍白却决绝的面容,看着他那撑在椅背上、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的手,最终长叹一声,低下头,紧紧攥住了手中的账册。那两位执事长老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再置一词。
杨战天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封般的阴沉。他死死盯着杨弘,眼底深处翻滚着惊怒、忌惮,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他没想到杨弘竟敢如此决绝,以家主之位作赌注!这完全打乱了他步步紧逼、利用资源分配继续打压的节奏。
“好!好一个家主之誓!好一个第一块基石!”杨战天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带着刺骨的寒意,“既然家主心意已决,一意孤行,将家族存续赌在一个血脉存疑的小辈身上…老夫也无话可说!只望家主…好自为之!莫要悔之晚矣!”
他猛地一拂袖,转身欲走,那宽大的袍袖带起一股阴风。
“杨战天!”杨振的怒吼再次炸响,他一步踏出,拦在杨战天身前,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收起你那套阴阳怪气!资源之事已定,家主自有明断!现在,你给我说清楚!杨豹私藏淬毒匕首,如此阴狠之物,他是从何而来?!是谁在背后指使?!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揪出那包藏祸心的幕后黑手,族规何存?!我杨家永无宁日!你今日休想轻易离去!”
“指使?”杨战天停下脚步,侧过脸,嘴角勾起一个极其阴冷的弧度,眼中寒光闪烁,“振长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杨豹咎由自取,自有执法堂铁岩长老秉公处置!至于他匕首从何而来?或许是某些居心叵测的外人暗中塞给这不成器的东西,意图挑拨离间,乱我杨家也未可知!振长老如此急切攀咬,莫非是想替谁遮掩什么?还是…心中有鬼?”
“你!血口喷人!”杨振气得浑身发抖,怒火攻心,猛地一掌拍在身旁一张完好的小几上!
“哗啦!”
坚硬的红木小几应声而碎!木屑纷飞!其上摆放的一个青玉茶盏被掌风波及,高高飞起,然后——
“啪!”
一声脆响!那价值不菲的青玉茶盏,不偏不倚,正好摔碎在杨战天脚前一尺之处!锋利的碎瓷片如同冰雹般四溅开来!其中一片,带着尖锐的啸音,擦着杨战天玄色华贵袍服的下摆飞过,甚至在他保养得宜、略带阴鸷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细如发丝、却瞬间渗出血珠的划痕!
冰冷!刺痛!
杨战天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到脸颊上那道微热的湿痕,看到指尖那抹刺目的鲜红。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杨振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那眼神,已不再是忌惮或愤怒,而是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怨毒与杀机!整个宗祠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只剩下那细碎瓷片上缓缓滴落的、如同血泪般的茶渍,以及杨战天脸上那道细长刺眼的血痕。
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冰冷的死寂!针落可闻!连烛火都仿佛被这无形的杀意冻结,停止了摇曳。
杨弘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几乎要再次引爆的局面,看着杨战天脸上那道血痕和眼中滔天的怨毒,心沉到了谷底。内腑的伤势和极度的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来,几乎将他淹没。最后一丝清明,对着门外哑声唤道:
“来人…扶我回静室…取…取账册…”声音虚弱,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